周敘祇不是沒見識的人,非林妍軻不可的態度,對於一個公子哥來說,陳易芹活了這麼多年,沒見過。
“她怎麼樣了?”周敘祇沒回答。
“不用你操心,你先跟我嘮嘮,咋就非她不可了?把人折磨成那樣,你想咋樣?把她當成金絲雀養?”
“她想我怎麼做。”
得,陳易芹知道自己是從這個人嘴裡問不出什麼話了,也是,如果周敘祇是那種隨意將愛宣之於口的人,林妍軻不會這樣患得患失。
陳易芹推測了一下,周敘祇這人就是典型的做的比說的多,等人反應過來,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想要從這張天羅地網裡掙紮出來,得像林妍軻這樣褪一層皮。
陳易芹:“你想你們到此為止,從此一別兩寬,永不聯系。”
周敘祇點了點頭,腳尖在地上踩了踩,“我想聽她親口說。”
陳易芹看周敘祇推門出去的動作,“誒”了聲,想追出去,但又放棄了。
但她能隱約感受到,這應該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談話了。
周敘祇推開門,他看著安詳躺在沙發上的林妍軻,他就這樣蹲在跟前,他聞到了林妍軻身上濃厚的酒氣,看樣子是醉過去了。
“喝這麼多,不怕起來頭疼嗎?之前在出租屋的時候,我看到你偷偷買酒喝了,還假裝用礦泉水瓶裝起來,怎麼,怕我發現?”
“難道你沒發現你裝在瓶子裡的酒又變成礦泉水了嗎?心真大。”
周敘祇把她的頭發掖入耳後,低頭笑了下。
“這樣也好,以後沒有什麼煩心事。”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嗎?我看到你跟劉瑋一起在我們校園裡逛,你明明不喜歡劉瑋攬著你腰,但看到周圍有人朝你們看過來,你卻主動挽住了他的手,我當時就覺得,這姑娘真周到,這姑娘真細心。”
“這姑娘真漂亮。”
“我腿受傷的那次,階梯有點髒,你主動幫我擦,然後才叫我坐。”
“我回去得晚,但你總是給我留一盞燈。”
“林妍軻,你真的很好很好,我沒有遇到過你這樣好的人。”
“對不起,我錯了,我把你逼得太緊了。”
絮絮叨叨說到這裡,周敘祇直接坐到了地上,他雙手搭在膝蓋上,就這樣把頭靠在沙發邊緣。
“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變得更好一點,我就回來找你。”
他偏頭,用唇去貼她的發絲。
用近乎渴求的語氣,呢喃著:“我真的好想把你叫醒,好想聽你說喜歡我,好想聽你說愛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說一句,一句,一個字也行。”
林妍軻真就應了他的這句話,這晚她醉得如一條死魚,一個字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