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朱女士就來了電話:“伊伊,檢查做完沒?”
“做完了。”她扣好安全帶。
“醫生咋說?”
“恢複得很好,月子算坐完了,現在跟賀紳回城南收拾東西。”朱伊伊聽見那邊咿咿呀呀的聲音,彎了彎唇,“兔兔呢?”
“剛睡醒,在這裡喝奶粉。”
“我聽聽。”
朱女士把話筒靠近嬰兒床,不滿兩月的小嬰兒只會哼唧,哼哧哼哧地用力喝奶,偶爾溢位小貓樣的細碎吞嚥聲,聽得人心裡特別軟。
朱伊伊點開揚聲器,摁大音量,覆在開車的賀紳耳邊:“兔兔醒了,在喝奶粉。”
小家夥不停地吸溜奶嘴,咕嘰咕嘰地響。
賀紳轉著方向盤,嘴角提起一絲弧度:“餓著了,喝得這麼快?”
“小孩子就不知道飽。”話筒那邊的朱女士插嘴。
說完,輕摸了下小孩兒軟乎乎的小肚,鼓起來像個小皮球。
賀紳笑:“隨她媽。”
“喂!”朱伊伊結束通話電話,打了男人一下,揚起手機威脅,“得罪老師沒好下場噢,小心我一個不高興給你扣大分。”
領完證後,打分表就被朱伊伊改了名——好丈夫手冊。
滿分是100,求婚後以60分成功畢業的賀紳,在這段時間裡已經長至78分,分數可觀。
“朱老師不畫考綱就算了,還隨便扣分,”他呵笑一聲,“就不怕我找校長告狀。”
她納悶:“哪有校長?”
他啟唇:“媽。”
朱伊伊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她要是隨便扣分,他就去找朱女士告狀說她欺負人!她斜了他一眼,為他告狀的行為感到深深不齒:“幼稚,以後肯定不能讓兔兔學你。”
紅綠燈交換期,車停在中央,賀紳側身望她:“伶牙俐齒。”
他嘗了個遍。
從孕晚期到現在,兩人已許久未深入交流,開過葷的成年人慾望隨時隨地像火星碰撞,親一親都能擦出一片火花,懲罰地咬了口朱伊伊發紅的唇珠,他喘著氣息:“想你。”
朱伊伊低睫,紅了臉:“……想哪兒。”
他貼在她耳尖說了幾個字。
又補:“很想。”
紅燈跳躍出的那一秒,賀紳坐直身子,留下朱伊伊緋紅的雙頰和顫動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