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不同於其他的交通工具,如果掌握不好平衡,極容易發生翻車事件。
時漸誠實地搖搖頭:“沒玩過。”
湯沅:“……滾後面去。”
三輪車行駛在顛簸山路上。
湯沅一身t臺裝,哼哧哼哧地蹬著三輪車;後座的時醫生一身奢牌呢大衣靠在稻草堆裡,雙手交握扣在腦後,嘴裡叼根稻草,口哨吹出歡快曲調。
時漸:“慢點兒,暈車。”
湯沅:“……!”
暈你媽!
愛坐坐,不坐滾!
要不是這傻逼玩意兒,自己能淪落來蹬三輪車?
時漸:“我想起來了,是有人喊過我來著。”
“當時我看你睡得挺香,就琢磨著再讓你睡最後五分鐘,結果睡過了。”
語調波瀾不起,還隱隱些委屈。
湯沅:“……!”
車把沒抓穩,三輪車前輪拐進一坑裡,動彈不得。
時漸跟著下車,車輪扭曲地卡進坑裡,稍顯慘烈:“嘖,你不會無證駕駛吧?”
湯沅深吸一口氣,忍無可忍:“閉嘴!”
小臉拉得老長,雙手握緊車把試圖把車輪扭正掰直。
時漸及時搭手:“我來,你手上有傷,會疼。”
湯沅條件反射地抽回自己的手,薄薄的眼皮半耷,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手心的傷口已經結痂,只貼了一層醫用敷貼,其實他不覺得疼。
可是時漸一說,彷彿神經也跟著敏感起來,掌心刺刺麻麻地疼。
已經很久沒有人告訴他,受傷就會疼了。都說愛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他就是那個不幸的存在,就算哭了也註定不會有糖,只能抹掉眼淚繼續披荊斬棘。
記得有一回,吊威亞的時候扭傷腳踝,但為了趕劇組的進度,他咬牙硬抗。
半個月後,劇本殺青,還沒來得及去醫院處理就被拖去下一個劇組。
久而久之,他也就適應了鑽心的疼痛。
扭傷的腳踝也就此落下後遺症,一碰到涼水,關節就會生疼生疼。
寧臻凡會幫他接下一部又一部的片子,幫他在娛樂圈裡越走越順,這是職責。
但是從來沒有關心過他會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