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下午四點多,天空就像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吞噬掉最後一縷光亮。山路上虛弱的燈光把飄散的雪花照成從天而降的金粉,淺淺地在地上鋪了一層。
時漸停下腳步,試圖從行李箱翻出一件厚一點的羽絨服,結果盡是一堆花瓶擺設似的風衣。勉強挑出一條圍巾和一件稍厚的呢大衣,他把圍巾一甩,掛在湯沅脖子上,仔仔細細地纏緊。
“上次跟你說要多穿點衣服,怎麼就是說不聽?”時漸抖抖手裡的呢大衣,“就穿這種衣服,怎麼不凍死你?”
湯沅半垂眼瞼,抿抿唇,沒回話。
時漸解開自己身上的外套釦子,湯沅皺了皺眉。
下一刻,帶著體溫的外套就壓到他身上。
沉甸甸的巖蘭草資訊素顯得格外有安全感。
時漸把剛剛找出來的衣服套上,瞥見邊上嘎嘎亂叫的大白鵝:“要不把它毛拔了給你織件大衣?”
又是這幅正經不過一分鐘的鬼樣,湯沅一翻白眼,懶得再搭理,眼睛不經意間掃過跟拍pd,似乎有些面生,但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突然,一個蒙面黑衣人出現,二話不說抗走行李箱,拽走大白鵝:“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命財。”
湯沅:“……?”什麼窒息操作?
時漸配合地演起古裝片,抱拳道:“多謝這位俠士仗義相助,麻煩幫忙扛到山頂,謝謝。”
蒙面人:“???”啊喂,我扮演的是壞人來著!
算了,演不過。
蒙面人抱著行李哼哧哼哧下山。
等人抱著行李走了,時漸才問湯沅:“我們幹糧呢?”
湯沅抬起頭,蒙面人步履如飛,已經不知所蹤。
緊接著,節目組搬出道具桌, pd:“善良的導演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但天下沒有免費的餡餅。”
“說吧,多少錢?”時漸經驗老到,伸手管湯沅要錢,“買飯。”
湯沅下意識地掏口袋,結果從外套裡掏出一個紅殼子,後知後覺地想起身上的外套是時漸的:“你還藏私房錢?”
語氣清清冷冷的,跟結了冰渣子似的。
時漸很冤,非常冤,昨晚明明是某人讓他自己收著的。
但湯沅這種興師問罪的口吻讓他很是歡喜。
“沒有沒有,充公,立馬充公。”
湯沅面色稍霽,等著pd報價。
pd覺得時醫生的想法非常庸俗:“節目組考慮到大家的經濟不容樂觀,所以這頓飯的獲取條件是做遊戲。”
此時,工作人員已經在pd身後擺了一張長桌,分成abc三種餐食,a餐是最豐盛的三菜一湯,101nove.餐就是慘不忍睹的大白饅頭。
呈上來的餐盤裡只有一根面條,pd:“雙人吃麵條,剩餘的面條長度小於一厘米,可獲得a餐,長度介於一到三厘米可獲得……”
時漸打斷pd:“行了,a餐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