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戚天路道:“大師兄,師尊好像不太舒服,你的修為比我高,幫他療療傷吧。”
謝塵猜想應該是冰魄蓮不夠了。但現在馬上要捉妖了,又哪裡有時間,他想了想,進去找師尊。
“師尊——”
上清正在打坐,嘗試著凝結元神,卻反倒讓神識更為渙散,謝塵一來,直接潰敗,一口鮮血從喉間吐了出來。
謝塵想上前攙扶,“師尊!”
上清師尊擺擺手,“我沒事。”
謝塵道:“師尊聽說燈妖的魂燈能恢複神識,這是從哪裡聽來的?”
上清師尊道:“我也是偶然得知,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仔細一想,好像還是戚天路告訴他的。“能拿到自然最好,拿不到也沒事。就是偶爾無法呼叫靈氣,也沒什麼大礙。”他拍拍謝塵的手臂,“為師受傷後,都是你幫助為師去拿冰魄蓮。辛苦你了,阿塵。”
謝塵道:“師尊哪裡話,弟子受師尊提拔照顧,方才有今日,能為師尊效力是應該的。”
上清師尊又問:“那邊都佈置好了?不會有事吧。清棠不怕嗎?”
說到林清棠,謝塵的臉色放柔,“他看著膽子是小,其實還是挺勇敢的。再說,弟子給了他驅邪符,想來問題不大。”
“嗯,那燈妖吃了那麼多人,應該非常狡猾,今晚你先退離客棧,潛在外面埋伏。”
謝塵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答了聲是。
師徒倆說完,等著夜幕正式降臨。
另外一邊,戚天路也去了新房,他如今是“新郎”,自然是要去房裡待著的。
他看到林清棠,他尚未蓋上紅蓋頭,雖然眼和頸沾染點青紫的妖氣,但這樣只是讓他變得更野性了點,還是美得簡直找不到形容詞。
可惜所選非人。
他故意刺激他道:“師尊和大師兄在隔壁聊天了,師尊受了傷,還吐了血,大師兄便替他療傷。你的神識如何,應該都能聽到吧?”
林清棠當然沒聽到,就是他想聽,謝塵和師尊的修為比他高出這麼多,他也是聽不到的。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他微微皺眉。
戚天路慢悠悠地坐下,砸吧地喝了一口茶,道;“師尊和大師兄感情深得很,大師兄對師尊很好的,每月的冰魄蓮,那個寒潭你見過沒?那裡的溫度,嘖嘖嘖,不是一般修士能忍受的。大師兄的體質特殊,也只有他能行。——寒氣一旦侵入經脈,就有可能導致靈氣受阻,加上寒潭的靈氣稀薄,進去還是有這個危險性。什麼樣的感情,能讓大師兄做到這個地步?”
林清棠一聽,想也不想道:“說明大師兄很敬重師尊,就像敬重自己的雙親。”
戚天路繼續道:“真的只是敬重嗎?你會這麼敬重自己的師尊?”
林清棠想,他和原主的師尊感情淡薄,倒是不會做到這個地步;但如果是自己的父母,只要自己有這個能力,肯定也是要照顧的——別說拿冰魄蓮了,就是沒日沒夜地照顧雙親,又有什麼不可以。
他覺得謝塵這些行為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反倒讓他覺得謝塵是個有血性有情義的男子。
“戚師兄,我實在不懂你想表達什麼,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能以為別人也做不到啊。”有時候,愛情會變,親情友情可是永不會變的。
戚天路被懟了一下,悻悻然也沒說話,悶悶地說:“反正你會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他這邊說著,那邊給燈妖傳送了指令:要求他被自己假裝打敗,然後自己會放他離開。
燈妖得到指令後,並不是心甘情願。萬一,他是說萬一,戚天路騙了自己,聯合謝塵等人殺了自己,那自己的小命豈不是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