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衣服上游走摩挲。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這下是真的要嫁為人婦了。
那媒婆看沈安寧盯著婚服,心下了然:“那小娘子先試著,要是有不合適的就拿去店裡改。”
然後笑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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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譽進門時,沈安寧正著婚服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把製作精良的小扇遮著臉。
他一愣,沈安寧等得不耐煩,自己把扇子挪開。
她自己往臉上化了個妝,簡單盤了個發,倒也相宜:“怎麼樣?”
蕭譽:“挺好的。”
沈安寧眯眯笑著:“你說不好也沒關系,我不會聽的。”
蕭譽心說,他自然不會對沈安寧說一個不字。
沈安寧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突然忍不住地焦慮,她轉頭看著蕭譽:“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絞個臉?總感覺這個妝像是剛從白麵袋子裡爬出來。”
蕭譽坐在粉色帳子裡隨口說道:“不會,咱家有錢!打白麵袋子裡出來那說明是太有錢了!”
沈安寧忍無可忍一拍梳子:“蕭譽!老孃的妝粉比白麵貴!”
蕭譽忙不疊找補:“我的意思是!在沈小娘子臉上!麵粉也有如珍珠粉!”
沈安寧偃旗息鼓,重新面對著鏡子,哎了一聲又一聲。
於是之後的日子裡,蕭譽著急著差人把花村那個戲園子裝扮一番,擺幾張桌子,請幾個廚子來做酒席。
被他拉來做壯丁的小馬等人簡直無語,私底下討論過無數次,老大怕是要瘋了,要不然怎麼能說出“這大紅花歪了!擺正!”這種話?
全縣衙上下輪流來參觀這朵花,就連小廚房也沒能倖免,一致認為沒歪,蕭譽念念道:“沒歪嗎?那我怎麼老覺得歪了呢……”
縣衙眾人也念著:“沒歪吧?怎麼老大你老覺得歪了呢……”
眼看著幾個人溜溜達達地走遠了,一臉懵的廚師終於清醒過來,大聲罵著幾個人:“小兔崽子們!別讓我逮到你們——!”
躲在戲臺子後面的小馬拍著胸脯:“嚇死我了,差點就要為兄弟們兩扇排骨插刀了。”
而沈安寧則天天在家裡思考著要不要去絞個臉。
雖說之前她也聽說過村裡還有這種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