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自身條件不好,說話也沒有底氣嗎?
兩人談得時間不長,因為又有食客進來,林母就起身回了廚房。男人也沒說什麼,三兩口把剩下的麵湯喝完,留了錢在桌子上,就起身走了。
他站起來轉身的那一刻抬了下頭,溫政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面板黝黑眼皮低垂,頭髮有很多都白了,整個人看起來常年做著體力活,可能歲數並不大,卻被生活過早地催老了。
他抬頭的那瞬間目光頓了頓,似乎在朝溫政他們這裡看。原本僵硬的臉突然有了點表情,整張臉居然活了起來。
他迅速朝這裡走了兩步,但很快又停住。
林茸茸嚇一跳:“完了他發現了,趕緊回去。”
說著就硬把溫政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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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政也沒說什麼,把錄音給了林茸茸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起身告辭。
他還得去另一個老師家裡補化學。
林茸茸沒送他,自己在那兒搗鼓錄音。剛剛那個男人她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對有可能會成為她繼父的男人,終究有點不能介懷。
她其實沒見過自己的生父,他走的時候她還太小,都是她媽媽等她長大了和她說的。
她對父親這個身份一點概念沒有,平白無故家裡多出個男人,確實需要時間接受。
深吸一口氣,林茸茸埋頭於課本,開始了學習。
溫政走出飯館後往小路上拐。從這裡穿過去比較近,走出小路就可以搭公車去另一個老師家。坐車大概需要十幾分鍾,他抬手看了看錶,不由加快了腳步。
小路里很安靜,原本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身後似乎多了一種聲音。溫政本來沒當回事兒,出於好奇往後掃了一眼,卻發現身後空空的,只有長而筆直的道路。
他皺了皺眉,轉過身繼續往前。這回他加快了腳步,也顧不得聽身後到底有沒有另一個腳步聲。一直到走出小路上到熱鬧的大馬路上,那種奇怪的感覺才消失。
再次轉身去看身後的小路,因為光線的原因黑漆漆的,看不清裡面的光景。過了一會兒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年輕女性。
不知怎麼的,溫政就鬆了口氣,快步走往公交站臺。
那天晚上溫政破天荒地做了個夢,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兒時的記憶很是模糊,他在夢境裡看見了自己小時候住的別墅。
別墅的花園裡陽光特別溫暖,他和姐姐兩個人坐在草地上玩。媽媽給他們端來了果汁,溫政太小沒拿穩杯子,果汁不小心倒到了身上。
他一著急扯開嗓子哭了起來。
很快就有個男人走過來,笑著把他從草地上抱起來,拿紙巾給他擦眼淚,還替他擦身上的果汁。
那個男人眉眼特別溫柔,笑起來很好看,聲音也動聽,溫政一眼就看清了他的臉,就是他的父親溫遠光。
在他對父親所有的記憶裡,除了突然失蹤的那一天,剩下的幾乎都是美好的。
年幼的他對破產欠債這種事情理解不了,對搬家躲債也看得沒那麼重。在他看來只要和爸爸姐姐在一起,去哪兒都一樣。
他心裡的父親形象一直都是偉岸高大的,可這麼寵愛他的父親,最終卻拋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