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明明不久前才在忐忑迷茫之中想通了自己的心意,要陪他踏出一條前路來。
在她為即將結契感到雀躍期待時,他想的卻是如何將她吞噬獻祭。
她臉上露出近乎灰敗的表情,眼中如同一條幹涸的河床,眼底一片死寂,遲遲落不下淚來。
“你和宴辛一樣。”她臉上露出死灰般的蒼白,伸出手捏碎了他手中那滴心頭血,“不配得到愛。”
這話讓時寂緩緩皺起了眉,彷彿那滴心頭血的破碎帶來的是萬箭穿心的痛苦。
魔氣在他身上繚繞翻湧著,細小的鱗片一點點在他的臉頰上浮現,而後露出瀕臨崩潰的痛楚神情來。
姜風遙恍若未覺,只是木然地看著他。
“師尊,我們走吧。”她轉過身去,平靜的臉上好似毫無波瀾。
見她欲走,諸多魔修蠢蠢欲動,一邊看著時寂的臉色,一邊猶豫著要不要將人攔下。
姜風遙將劍揮於手下,聲音中帶著決絕的堅定,“你若敢阻,我必自毀道心。”
她沒有回頭看時寂,只是在即將離去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下次若再見,你我必是生死之戰。”
這是對他劃清的最後界限。
時寂晦暗的眸緊緊盯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
一路回到齊雲,姜風遙至始自終都未曾落下一滴淚來,只是眼中露出近乎茫然的空洞來,如同失魂木偶,只剩下一句空殼。
青菩真君不由得嘆息一口氣,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大道無情,你能勘破也好。這或許對你融合老祖道心會有幫助。”
虞知則說她是見識太少。
“談一個你會要死要活,談兩個你會心生痛苦,可若是你一次性談十個,你只會分身乏術無暇顧及。”
姜風遙:……
“師姐你說這話的時候,如果不露出一副防著師姐夫的表情,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總之回到無心山的日子,似乎又與從前沒什麼分別了——除了被師兄師姐卷得要死要活,就是到處蹭飯或下山閑逛。
好似時寂從未出現過。
然而即使無人提起,關於時寂的訊息也依舊源源不斷地傳到諸人耳中。
魔修肆虐,天下大亂。
諸多宗門被魔主控制,攫取靈氣,餘下宗門亦是岌岌可危,非乃魔主一合之將。
縱使齊雲派人相援,終究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眼看魔域版圖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