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嘴角一抽,繼而將那外表富有少女心的信紙扔向垃圾桶中。
唐嶼沒有搭理她,顧淺也不敢往上湊,跟個辦公室秘書似的,站在他身旁待命。
唐嶼拿出電腦,找到顧淺的病歷看起來,透過今天和昨天他對她的認知,她的種種表現都不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該有的表現。
看完後他合上膝上型電腦正視她,“你有臆想症。”
唐嶼以為他說出來後會聽到顧淺的辯駁,沒想到是一片沉默。
他轉頭,女人的臉被散下來的頭髮遮住,讓他看不清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就在他以為顧淺不會回答的時候,耳畔傳來她微微發顫的聲音,“對……我有。”
顧淺在讓人押回三號病房時都快崩潰了。
那群人好像在她身上安裝了雷達似的,每次她一跑開總能碰巧發現。
想到當她承認她有臆想症時唐嶼毫不猶豫就摁下了警報系統,顧淺就恨的想咬死他。
也怪她粗心大意居然忘記了辦公室有安裝那玩意兒。
顧淺躺在床上對著潔白的天花板憂傷的嘆了口氣。
這個社會,普通人對精神病患者想對同情可憐來說更多的是懼怕,哪怕是親人也會擔心他們在哪一天發病嚇人,更別提這些只是拿死工資的醫生護士了。
他們把病人看管的很嚴,看似嚴謹,但絲毫沒考慮到失去自由終日只能在一間屋子裡待著的人的感受。
除了一日三餐診治時間照常,其餘時段更別說看到一個人。
顧淺沮喪的翻了個身。
只要一隻腳跨進來這所醫院,此生都沒有出去的機會了。哪怕他們很清楚你的腦子無比正常。
“唐醫生,你確定要接受顧小姐的主治醫生嗎?這個病人很棘手的。”
助手想法設法的給唐嶼普及顧淺過去的歷史,一個勁的勸唐嶼儘快回頭現在還沒得及,別等到跳進火坑裡了就在也出不來了。
看著滿面凝重的助手,唐嶼點頭,從他手中抽出有關於顧淺的病歷史。
雖然她的症狀他都瞭解過的,但醫生的天職還是讓唐嶼習慣做事謹慎,確定無誤後他在助手喪氣的目光下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唐嶼字如其人,一手名字寫的字正腔圓,如同規範的楷書。
助手詫異的哇了一聲:“唐醫生你的字好好看,我還以為醫生的字都寫的很潦草呢。”
唐嶼面無表情的收起鋼筆別在白大褂的口袋上,沒有回答他的話。
第二天,唐嶼在護士的擁簇下走進顧淺的病房。顧淺聽到聲音眼睛都沒抬,直到耳邊傳來護士叫他“唐醫生”才條件反射的轉過身怒瞪他。
“你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