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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兩端應伯爵痴戀 千金一諾玳安兒送學 (1 / 2)

天人兩端應伯爵痴戀 千金一諾玳安兒送學

照元璟所說,一直以來,應伯爵對西門慶抱有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兩相抵觸的心態,一面對他有情,另一面與他有仇,見不著他就思之若狂,見著了卻又恨他入骨,因而常常天人交戰,飽受煎熬。

徐應悟疑道:“我不願記起甚麼?”

西門慶卻不作答,只定定看著他,眼裡忽又泛起水光。

元璟交代,數月前一天深夜,應伯爵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神智失常發瘋似地打砸東西,說要叫那畜生不得好死,接著便整天古古怪怪、神神叨叨,不知在搗鼓些甚麼。元璟擔心他出事,便逼問他究竟作何計較,不料竟問出一件大事。

元璟苦勸未果,眼見著應伯爵日漸迷失,卻束手無策。正當他憂慮心焦、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應伯爵竟不辭而別,某天走後便再不來了。元璟等他數日,實在熬不住了,便差人偷偷摸摸去他府上察看,卻發現他把西門慶的男寵接回家裡,兩人卿卿我我、搭夥兒過起小日子來。

西門慶仔細回想,判斷出應伯爵所受“刺激”,當是那晚撞見他與書童兒辦事,而之所以決然與元璟斷了聯系,則是由於他酒後突然失憶了。

西門慶據此認為,應二哥心裡像有兩個小人兒,一個愛他,一個恨他。恨他那個因妒成狂,發瘋要害他性命,可愛他那個最終佔了上風,在他要動手前懸崖勒馬,狠下心將個中甘苦忘個一幹二淨。換言之,他應二哥的確恨殺了他,終究卻還是捨不得。所謂失憶,說到底是為救他性命,又發了一次瘋。

徐應悟見他又要哭,心慌緊著哄道:“好了好了,忘了便忘了吧。莫問前塵,只圖往後。你就當從前的應伯爵已死,我們從頭來過。”

西門慶撲進他懷裡,吸了下鼻子笑道:“應二哥忘了無妨,我替你記得。酒樓那日你將武二騙進間壁廂裡,叫李皂隸替我死了,我能忘?上元那晚,看燈時我欲牽你手,卻被潘六兒搶了先,你那一臉委屈落寞,我能忘?莫說這些,從前我兩一個碗裡扒飯、一個被窩裡睡覺的日子,我能忘?”

徐應悟被他含情脈脈的美目勾住,移不開眼,卻越聽越心涼。這些都不是他,與西門慶愛恨糾纏的,從來都不是他。

兩人各懷著心思,又貼著臉兒、壓著腿兒,膩歪了好一會兒。與此同時,張松頂著兩大坨黑眼圈,挎著書袋推門而出。

門口停著輛馬車,玳安兒跳下來殷勤道:“我送送你?”

自打上回鬧得不歡而散,兩人尚未有機會講和,張松對他依然沒好顏色,冷冷說了句“不必,心領了”,拔腿便走。玳安兒搶一步攔在他身前說道:“我知錯了,饒我一回罷,行嗎?往後不敢了。”說著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張松心思不在此事,懶得同他計較,加之時辰確實不早了,便順水推舟道:“行吧。那就辛苦玳安哥送我一趟。”玳安兒興高采烈搶過他肩上書袋,扶他上車。

張松同從前一樣,與玳安兒並排,耷拉著兩腿坐在車前。玳安兒邊甩韁繩,邊同他攀談,說府裡眾僕天天唸叨他、如何如何羨慕他,又說他爹原本都請吳道官選好日子要認他,熟料官哥兒可憐見的沒了。張松只木然望著前路,眼都不眨一下。

玳安兒白話了半路,沒撈到半句回應,便洩了氣,頹然嘆道:“哎,是我多嘴逾越了。如今你是主我是僕,你看不上我、不願搭理我,也不稀奇。”

“我沒有!”張松募地開口,“只有我哥當我是個人,在你們心裡,我到死都是個隨時可發賣的賤貨。”

玳安兒張口結舌,半天只吞吐出“不是”二字,隨後便黯然沉默,也呆呆眺望遠處,不再作聲。

張松這才轉頭打量玳安兒,見他眼下青黑,滿面萎頓,一身的汗酸味,像是勞累整夜,未曾回府洗漱。張松雙手在身體兩側扒住車身,忽覺指頭上沾黏,放在鼻下一聞,一股子桐油味兒。

怎的好好的換了輛漆未幹透的新車?張松正待要問,玳安兒又長嘆一聲,語氣分外老成:“各人有各人的命,雖說都是老天爺劃好的道兒,可人也得全力奔一奔才有出路。靠誰都枉然,你好生考學,早日走出這爛泥潭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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