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輸牌丟衣裳何永壽出城迎上官
話說西門慶一行曉行夜宿,晝夜兼程,已至京西北路地界,不日即將進京。
為打發時光解悶兒,不叫西門慶時時想著那事,幾天前徐應悟找來五十四塊一寸寬、兩寸長的竹片,寫上數目字,畫了四種圖案,教他打撲克牌。□□、21點、釣魚、炸金花都玩了個遍,西門慶最喜歡、也最擅長的,是□□。
他總叫德州籍的軍士上車發牌、陪玩,贏了便隨手賞下幾串錢,沒幾日竟聽說後頭隊伍裡有人因假扮德州人士,被兩個德州大哥臭揍了一頓。徐應悟聞訊忍俊不禁,又實在不好解釋此德州非彼德州,此處是不可能有“真”“德州”人的。
這日清晨隊伍開拔後不久,西門慶便手癢又要叫人打牌。早上正是趕路的時候,此時支使人陪他消遣,著實不合適,徐應悟好說歹說,才終於勸下,同他玩只需兩人的釣魚。
這遊戲多半是靠運氣,確實沒啥大勁,西門慶連輸了兩把,便摔了竹片使起性子來。徐應悟只得坐到他身邊,把人摟在懷裡連哄帶逗,好容易才將他抹平理順了,不想又摩挲出邪火來,西門慶拿眼勾著他,兩手在他腰間、懷裡亂摸。
“昨兒夜裡才弄過,又來?”徐應悟嗔道,“這才幾個時辰?”
西門慶捏著他臉上薄肉道:“你管我?隔夜就算下一日了。”
“你讓我歇歇,嗯?昨兒弄得我手都酸了。”徐應悟甩著手腕無可奈何道,“待晚夕住下店了,決不叫你失望,可好?”
西門慶撇著嘴,用鞋尖撥弄掉在地上的竹片,忽然計上心來。他抬腿跨坐在徐應悟大腿上,眯眼壞笑道:“應二哥乏了,我豈能不體恤則個?不如這樣,咱們再玩一把,哪個輸了,哪個從頭兒伺候到尾,另一個只管躺著享用,如何?”
徐應悟鼻孔出氣笑道:“這是體恤我?少不了又是我服侍你,你都連輸兩把了,也該贏了。”
“那便誰贏了誰伺候著?”西門慶晃著他肩膀央道,“應二哥,你說罷,你來定,我都聽你的。”
徐應悟讓他連壓帶蹭的,也沒十分意志,被他扳著腦袋點頭應允,兩人拾起竹牌又來了一局。
西門慶起初運勢不賴,連收了幾手牌,不禁星眼流眸,揚眉得意。可到後半段卻被徐應悟放了長線,一股腦兒釣走大半,他又輸了。
徐應悟笑話他道:“完了完了,西門千戶大人竟要迂尊伺候我這布衣草芥,這可怎生了得?”西門慶抽動嘴角哼笑一聲,兩手朝後一撐,沖他抬抬下巴:“脫了我來會會它。”
兩人呆呆對望了許久,才從迷亂中蘇醒過來。徐應悟手忙腳亂地用西門慶方才褪下的褻褲擦拭兩人身上狼藉,西門慶卻靠在車廂上痴痴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