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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春宵張松斷念 意決絕西門狠心 (2 / 2)

西門慶將徐應悟身子放平,一手環住他腰身,臉貼著他筋肉紮實的大臂,心中倍感踏實安適,彷彿回到最初與他相擁的應二哥身邊。

那年燈會那晚,應二哥被好心人救起送回家時,已被踩得渾身是傷,昏迷過去。大夫來替他醫治完後,他睡到半夜忽而驚醒,嚎啕哭叫著“慶哥兒”,說慶哥兒丟了,尋不著了,他要去找慶哥兒,將身上繃帶敷包拉扯得亂七八糟。大人們說慶哥兒找回來了,他偏不信,一味大哭著要往外跑。無奈之下,他娘只好來間壁,把已睡得香甜的西門慶抱去,叫他親眼瞧瞧。

西門慶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他應二哥邊兒上。應二哥緊緊攥著他手,臉上還掛著橫七豎八的淚痕。他坐起來,應母在他耳旁道:“你應二哥怕你丟了,唬得睡不著覺,你與他作伴可好?”西門慶高興地兩手捂著小嘴兒笑出聲來,應母噓聲請他安靜,叫他摟著應二哥睡了一宿。

西門慶拉過衾被,摟緊懷中人漸入周公之境。獨守空床這些時日,西門慶幾乎夜夜瞪眼到天明,如今總算珠還合浦,他也終於能睡個安穩覺。雞鳴時分,他被耳畔一聲聲由遠及近的呼喚叫醒。

“西門慶!西門慶!”徐應悟醒了,身體卻仍麻痺無力,“你他媽從老子身上滾下去!”

西門慶趴在徐應悟腰腹間睡得甜甜兒的,嘴都未閉嚴實,醒來時半邊臉泡在哈喇子裡。徐應悟發覺自己身上未著絲縷,以為這貨下藥奸了他,登時火起,待要推開他,卻抬不起手來,才知藥勁兒未過。西門慶迷瞪著眼兒,聽他罵道:“給老子下藥?!瘋批吧你!你有本事弄死我!你弄不死我,等我緩過來,我他媽廢了你,你信不信?”

“嘖,”西門慶咂舌道,“應二哥哪來恁大火氣?金價的藥豈能白扔了?只怕你夜裡身上疼,睡不安穩,倒像我把你怎麼的了似的……”

“你沒把我怎麼的,你扒了我做甚?”徐應悟又急又氣,卻使不上力氣,直出了一頭汗,“我同你說得明白,咱倆吹了!你又使這下作法子擺弄我!”

西門慶哂笑道:“你哪個眼兒見我擺弄你?莫不是應二哥想叫我擺弄你?這還不好辦?”便使腿兒攀上他腰間摩挲,“應二哥這滾燙的身子,竟像是為我長的。叫人日夜想它,再顧不上旁的……”

“怎麼顧不上?你不還惦記著何永壽那根‘名器’?”徐應悟說完便覺失言,倒像他仍在吃醋似的。西門慶聞言笑得秋水蕩漾,伸手捏住他下巴搖晃著道:“可氣死你了罷?該!誰叫你拿喬不理我?到底是為這一樁!你可算把實話說了!”

徐應悟燒紅了臉,一個勁兒喊“滾”。西門慶爬到他臉前,淩空直直看進他眼裡,雙瞳震顫沉聲道:“自打那日知曉你心意,我哪一刻不掛著你?從睜眼兒到吹燈,醉裡夢裡都是你,你還有甚麼不踏實的?忒不識逗,因一句玩笑便拋閃了我!說的那都是甚麼話?把人往死裡攮,你好狠的心!”說著撇嘴泫然欲泣。

徐應悟也酸了心,豁出去臉面嚷道:“你只掛著你應二哥!不是我!”

西門慶嗤笑一聲,淚珠兒直直滴落在他臉上:“不是你?天不亮上山挖菜葉子送給我的,不是你?為了我與婦人扯皮鬥嘴的,不是你?”

徐應悟臊得不敢看他,緊閉著眼流淚道:“那又如何?哪條王法說喜歡就得長在一起?我只願找個規矩踏實的相守一世,你這樣風流浪蕩的,我委實消受不起。與你這等美人兒相好一場,我已得了天大的便宜,再糾纏下去,難免再起爭執,早晚鬧得雞零狗碎,相看兩厭。我死也不願叫你膩煩了我、看輕了我,你明白嗎?所以算了罷,好嗎?我情願一輩子記著你的好,記著你眼裡有我的模樣……”

西門慶臉上笑意一點點凝固,星雲樣的美目圓瞪著,湧出越來越多的淚來。此時他赫然意識到,他應二哥……不,徐應悟並非同他置氣拿喬,是當真要舍了他去。

“我應二哥沒了,你也不要我了?”西門慶面色由紅轉白,胸口劇烈起伏,兩手狠狠抓住徐應悟胸脯,一面咆哮道,“不成!我不答應!你我絕無生離,只得死別!今日便叫你死在我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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