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只有一個折疊椅嗎？”
“有兩個來著，但是那個壞掉了。”江時景手臂向後撐著，抬起頭看已經漸漸變暗的天空，“以前我還沒覺得，出來玩真的挺舒服的。”
“我也是。”季渝從椅子上下來，在他身邊的草坪坐下，“之前一直沒機會，還好這次和你一起來了。”
江時景轉頭看他：“不是你叫我來的？”
“那——還好我叫你來了。”
季渝也看他，半晌，兩人因為這段沒有營養的對話笑了出來。
“江時景。”季渝重新看向天空，已經有零零散散的星星冒出頭來。
“嗯？”江時景用鼻音回他。
“那邊好漂亮。”季渝看向右邊，江時景越過他的身體看了過去。
被燒成紅粉色的天空蓋在山頂端，稀散的雲彩往山峰處飄著，讓天空的色彩逐漸被灰藍色所替代。
江時景收回視線看著季渝，後者發現後，笑著轉過頭。
“怎麼了？”
“我能……給你拍張照嗎？”
季渝點頭同意，江時景這才拿出手機，開始找角度。
季渝沒有說，其實自己是不喜歡拍照的，在鏡頭下的自己他怎麼都覺得很奇怪。
但他還是配合著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微微一笑。
可江時景把手機轉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小小地吃了一驚。
“你技術好好。”
江時景鏡頭下的季渝是他沒有見過的自己，微風從背後吹過來，已經有些散開的頭發被吹拂至前方擋住季渝的下巴，他抿起的嘴角有些不自然，但眼睛笑得彎起。
配上後面的景色，季渝覺得自己有種奇怪的溫柔。
他緩了緩神，拿出手機：“發我一份？”
放下手機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十月的夜風涼爽起來，季渝閉上眼睛。
“困嗎？”
江時景立即就注意到了。
“你剛才在看我嗎？”季渝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怎麼我一閉眼睛你就知道。”
江時景被戳中，悶悶點頭。
季渝往他那邊靠了靠，伸手勾住發圈將頭發徹底散開，然後遞給江時景：“讓我靠會？”
他的頭靠上去時，江時景感覺自己的肌肉有些繃緊，手捏緊了剛放在他手心的發圈。他在心裡反複唸叨著“放鬆”兩個字，就聽見季渝慢慢悠悠開口問：“說起來，你是濱城人嗎？”
江時景有了轉移話題的突破點，他立刻接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