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都快有點呼吸不上來了,躺了半天還是拗不過季渝:“回去睡吧。”
“不……”
“我們一起。”
季渝閉上的眼睛又睜開,帶著一絲得意坐起身,把毛毯收起來抱成一團:“真的?”
江時景躺在睡袋裡面輾轉反側。
反倒是季渝因為前一天本就沒有睡好,現在已經熟睡。
聽見季渝均勻地呼吸聲,江時景也不敢再動。他低頭看著面朝自己,臉被睡袋蓋了一半,整個人蜷縮著身體輕輕呼吸著的季渝,緊緊閉了閉眼,嘆了口氣。
當自己嘆出的氣吹動季渝頭上翹起來的一小撮頭發時,他又下意識放輕呼吸。
深灰色的毛毯被季渝抱在懷裡,蓋住季渝的嘴唇和鼻子。江時景小心翼翼往下拽了拽,怕季渝呼吸不上來。
他發現季渝在睡覺時手上總要抱著點什麼,在車上時是安全帶,現在是剛才蓋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毛毯。
可是,這個毛毯是他的。
他甚至不敢想露營結束後他該怎麼面對這塊布料。
季渝眼睫動了動,嚇了江時景一跳,他立刻閉上眼睛——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裝睡。可季渝並沒醒來,只是往他那邊靠了靠,睡得更香了。
要命……
江時景一晚上都沒睡好,再睜開眼時天已經矇矇亮。
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自己的肩頭,準確一點說是脖子下面,他的呼吸打在江時景的鎖骨上,微微發熱。
下一秒江時景幾乎是彈跳著往後撤了一步,可無奈睡袋擋著他,只能拉開一點距離。
季渝被這一動作吵醒,眯著眼睛哼哼唧唧地問幾點了。
江時景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
他如實告訴了季渝,後者聽到時間後又沉沉睡去:“我再睡會,你別叫我……”
江時景恨不得給他磕一個,腦子裡就像是被人敲了重複道歉的程式碼一樣。
他躡手躡腳出了睡袋,回頭看了一眼又進入夢鄉的季渝,才套上外套走出去。
氣溫有些低,江時景拉上拉鏈,站在原地緩了一會才從慌亂中走出來,恢複成了平時的樣子。
太陽漸漸升起,整片天空都被浸成橙粉色,江時景突然想到了那杯名為“曖昧”的酒。
只是不同的是,天空的最下面還有一些微微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