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浸濕的劉海貼在他的額頭和太陽xue,有點不舒服。他把毛巾拽了下來連帶著這一小撮的頭發一起擦幹。
鏡中的自己就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季渝已經側過了身,歪著頭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
已經過了鎖骨三四厘米的長發,穿著和江時景一樣的家居服……
是不是應該把家裡那身西裝找出來穿一次給他看?
他把手擦幹,從旁邊拿了一根皮筋用牙齒咬住,手指插入發間取了一小層的頭發,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紮好,盤起來。
是這樣嗎?江時景看到的那個人?
他真的喜歡這個型別的啊。不過現在自己的頭發是不是有點太長了,之前正月還沒來得及剪,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要不要去一趟理發店把頭發剪到和那個人一樣的……
不對。
他突然回過神。
嘖。
怎麼還真的在意上了,說出去誰敢信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因為這點小事吃醋。
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他把手抬了起來,剛碰到皮筋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聽到臥室的方向傳來什麼動靜。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留心聽了一下。
“臥槽。”
?
這下他終於聽清了那邊說的話,他也顧不上什麼頭發不頭發的,直接就往臥室快步走過去。
能讓江時景說髒話,這得是多大的事情。
可剛走進去幾步,他就看見江時景正襟危坐,手上還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甚至表情還特別複雜。
季渝猶豫了一下,開口:“你……剛才說髒話了?”
“嗯?”江時景這才注意到季渝已經進來了,他抬起頭,表情瞬間變得和季渝一樣震驚:“你的頭發……”
“你怎麼拿手機了?看見什麼了?不是說等著我一起看嗎?”季渝沒有聽見,滿腦子都以為是他看見微博上有人罵他們了,所以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
他爬上床,把臘八從江時景的懷裡拎了出來,自己湊了上去看螢幕上的東西,“誰又說什麼了?”
盤起來的頭發蹭過江時景的鼻尖,讓他皺了皺鼻子。有點癢。
可季渝想象中的汙言穢語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照片。
昏暗的氛圍,搖曳的燈光,反射著光線的各種各樣的玻璃瓶……還有站在正中間手指夾著量酒器的人。
他莫名覺得這張照片有些眼熟。
腦後的頭發突然被人捏了一下,季渝注意到後直起身子坐在床上看他:“怎麼了?這張照片有什麼嗎?”
床墊隨著他的動作往下沉了沉,他跪坐在上面也隨著抖了兩下。
其實一開始江時景也不敢確認,怎麼可能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但看到季渝重新盤起的頭發,他這才稍微有些確定了。
這個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