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想想你受傷怎麼辦?擔心你的人也很多啊。”周曉繼續說,這次語氣裡真的帶上了一絲責怪,“這還好是傷得不重,要是嚴重你讓我們怎麼辦?”
“我們”。
江時景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
他這才反應過來,周曉是真的再把他當成自己的小孩。
“對不起。”他只能低下頭道歉,為了沒能保護好自己道歉。
周曉訓也訓過了,看見江時景這樣脾氣也沒了,於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現在還疼不疼?”
江時景搖搖頭。
“不疼才怪,看這繃帶就知道得好一陣子才能好。”周曉嗔怪地看他一眼,“聽小渝說你還是個畫家,結果傷的還偏偏是手。”
“……”江時景撇了一下嘴,像撒嬌似的。
見他這個樣子,周曉也說不下去了:“行了,不說你們了。吃飯了嗎?”
“沒吃呢,剛縫好針沒多長時間。”季渝說。
“那你們先去吃飯吧,這裡有我盯著。”
季渝搖搖頭,看向江時景,後者也搖頭。於是他說:“我們還不餓,等結果出來再去吧。”
就算現在過去也吃不下什麼。
周曉皺眉:“那不行,多少得吃一點。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旁邊有家粥店,最起碼喝碗粥。”
季渝沒答,低著頭觀察了一下週曉的表情。
他太熟悉了。小的時候外婆去世,周曉也是這樣一副表情。小姨什麼用場都派不上,她一個人默默抗下一切,倔強又堅強。
那個時候他太小了,還什麼都不懂。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可能再離開她半步。
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不管季博遠能不能活下來,他都想陪著她。
所以他說:“沒事,我們在這陪你等結果出來。出來以後我們就去吃飯。”
周曉聽到這裡,沒說話,沉默了兩秒後點了點頭。
幾個人又等了一會,手術才終於結束。他們見醫生出來連忙詢問季博遠現在的情況。
醫生看了一眼江時景的手臂:“多虧他擋了一下,要不然這刀可能就紮進大動脈了。也幸好當時患者沒有什麼力氣,傷口不算太深。”
那就是救回來了。
周曉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由於失血過多,他現在還在昏迷狀態。”醫生說,“暫時還沒有辦法探視。”
周曉點點頭,又問了一些情況,最後和醫生說了句“辛苦了”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