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因為一句安慰而向他告白,一直到現在,就因為所謂的喜歡自己……不,那是喜歡嗎?那隻不過是看見他成為了和自己一樣的,被孫洲打擊的物件,所産生的錯覺而已。
“你尊重過我嗎,我說的話你聽進去過一句嗎?吳瑒,我到現在都不是很明白,我只是安慰了你一句,那個場景下換成誰我都會這樣做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喜歡上我的。”
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沖擊著江時景的大腦。反正都這樣了,反正話都說到這裡了,他幹脆就說得更直白一些:“你這只是打著為了我好的名義在感動你自己,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只喜歡你那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對我的同情心。”
趙嘉祥也沒想到江時景會這麼說,甚至他音量都沒有增加一點,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晰、很平靜,平靜地像是在宣告這段單向情感的徹底破滅。
他現在終於明白吳瑒對江時景那種病態的情感是什麼了。
之前的事情發生後,趙嘉祥就發現吳瑒開始莫名其妙地告白、對江時景好,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孫洲對江時景做的事情讓吳瑒心存愧疚,但現在想想——
他更像是在看一個優秀的人被拉下水,被拖入泥地。
吳瑒站在岸邊朝著他伸手。本以為是高高在上地可憐對方。可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用任何人的幫助和施捨,甚至也不在乎水淹土埋。爬出來,整理了一下衣襟,又繼續上路,繼續走到吳瑒跟不上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同情心。
趙嘉祥突然想起之前那句撮合兩人的話。
我真該死啊。
吳瑒像是被點了xue,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氣氛又陷入沉默,事已至此,趙嘉祥沒辦法,只能對吳瑒說:“把話說完,然後呢?”
“你讓我怎麼說?”
吳瑒突然朝著趙嘉祥喊了一句。
趙嘉祥一股火氣直往上冒,伸手拉住吳瑒的領子,把他拽起來,讓他站好:“你不說是吧,我說。”
江時景看著趙嘉祥。
“他又被拍了,做的時候以為孫洲沒拿著手機就沒事,結果沒想到孫洲提前安裝了攝像頭,現在照片又被發在了我的手機。”
趙嘉祥罵了一句:“他媽的給我發幹嘛,神經病。”
江時景也不怎麼看簡訊,因為垃圾資訊比較多,他不確定自己收沒收到。
頭疼。
他揉了揉眉心。
同一件事情能被下兩次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時景和趙嘉祥對視了半天,沒有人打破這個寧靜。
“不用你們管了,我自己想辦法。”一直沉默的吳瑒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