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灰『色』泡沫並不好看,反倒是好似霧霾一般,墨雲滾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兩行字如煙霧一般消散,頃刻間無蹤無影,一如那人,永不歸來。
許山海知道,她永遠不會回來了。
他嘴裡發出近乎呢喃的輕笑:“呵,你這個騙子。”
垂首時,這樣的輕笑變成了低泣。
“阿嬌,你這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是誰說好了一輩子?
海水悠悠,海浪捲起三千泡沫,白『色』透亮耀眼,像極了月白石的瑩瑩紋理。
他捂著頭笑,“我就是個從頭到尾的大傻子……”
他心底是否早有猜測?
是否早有答案?
他早該知道的。
他不該否定的啊。
她的謊言明明並不高明。
她早就自相矛盾,他為什麼不肯深究?
驕傲如她,又怎麼會願意告訴他她藏身仇敵!
太陽還是火紅『色』的,日月同在,天空依舊沉滾。眾海洋生物落荒而逃,偌大的海域,只剩下他一人屹立在海面。
“七爺,快走了……”丹荊拽住他的衣袖,要帶許山海走,卻未能拉動他半分。
綬苩也勸:“太邪乎了,這哪裡是龍門,根本就是地獄之門!”
許山海扯回自己的衣袖,揮了揮衣袖,就把他們掀到了十里之外。
沒有受傷,卻足以讓丹荊驚詫的了:“七爺他……”
綬苩拉住了他:“你沒看到剛剛七爺的眼神嗎?”
“什麼眼神?”
“心已死。”綬苩焦躁的抓著頭髮,眼眶紅了。
“那……”
“這世上,沒人再勸得了他。”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