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對方的懷裡,下午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透過溫泉裡彌漫著的水汽,將一切都照得很明亮。
可能是因為確定關系的緣故,貝恪第一次放肆地打量裴梓逸,忽然發現哪裡不同。
裴梓逸的耳廓上好像有發白的傷口。
他奇怪問:“你的耳朵是不是受過什麼傷?”
裴梓逸很坦然地回答:“小時候長過凍瘡。”
貝恪十分驚訝,難以把凍瘡和眼前這個看起來氣質矜貴的豪門公子哥聯系在一起。
裴梓逸啞然失笑,“難道你忘記了,我說過跟父親一起也吃過苦,有一年冬天很冷,我們住的地方沒有暖氣,我就長了凍瘡,後面雖然環境好了,但凍瘡留下的疤痕難以自然消失。美容醫生說可以做鐳射去疤,但我覺得沒必要,就一直留著。”
貝恪在裴梓逸長凍瘡的耳廓處看了片刻,隨後站在溫泉池子裡稍稍踮起腳尖,在留有凍瘡的耳廓上輕輕親吻。
裴梓逸有些驚訝地看著貝恪,貝恪紅臉低頭小聲說:“我覺得這裡,適合被親吻。”
“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覺得我們的成長環境和三觀存在很大的差異。”貝恪繼續小聲吐露著不安,“所以一直覺得在一起後可能會有很大的觀念差異,容易吵架。”
“但現在看來似乎……也沒那麼大。”
裴梓逸小時候有段時間過得比他還苦。
他雖然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貴,但總也沒吃過長凍瘡的苦,冬天都是待在暖氣房裡。
裴梓逸顯然不滿意貝恪擔心那麼多,輕哼一聲,“哪裡有那麼多的觀念差異,不要想太多。”
貝恪只笑笑。
夏天溫泉泡太久就像是在蒸桑拿,他們沒有蒸太久的桑拿,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從池子裡起來。
裴梓逸開車載貝恪去市區吃飯,餐廳顯然特意選過,包廂裡還放著一大束玫瑰花。
貝恪很驚訝,“這是提前準備好的?”
裴梓逸並不掩飾這點,“沒錯。”
“你那麼確定我一定會答應?”
“你會。”裴梓逸的語氣格外篤定,“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