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勾起唇角,眼尾輕挑:“那是必然的,不知多少人幫我吹頭發。”
謝星洲眯著眼,沒說話。
她回過頭,仰著腦袋望他,身體靠在椅背,人往前湊了湊,聲音清脆嬌俏:“因為我漂亮啊,頭發又長又濃密,圈內不知道多少造型師想給我做造型,我還不願意呢。”
說著,沖他眨了下眼:“謝先生,有沒有覺得很榮幸?”
謝星洲眉心一跳,不等他有更多感受,聽見小姑娘笑嘻嘻:“我都給你這麼大的殊榮,是不是可以把甜筒給我了?”
“……”
雲朵坐在書桌前吃甜筒時,謝星洲正在開窗,邊拉上窗簾,邊溫聲叮囑:“不要總關窗,要時不時透氣。怕被偷拍,就拉上窗簾。”
小姑娘低著腦袋吃得正歡,敷衍嗯了聲。
謝星洲早就習慣,也不在意,偏頭看見床中央亂成一團的空調被,強迫症頓時有點受不了,輕擰了下眉:“怎麼又不疊被子?”
雲朵咬著甜筒下面的脆皮,理直氣壯道:“我不想疊,專門留著你來的。”
“……”
謝星洲無奈搖頭,微彎腰,捏住被角,用力一抖。
原本是想抖平整,空調被下卻飛出一團不明物體,要掉不掉地掛在床沿。
謝星洲下意識看,看清後,頓時臉色大變。
幾乎一瞬間,白皙耳垂通紅得快滴血。
雲朵又吃了兩口,才注意到男人異樣:怎麼突然不動也不說話了?
她抬頭一看,見他表情別扭,隱約還有點羞恥,正有點莫名其妙,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粉嫩嫩的床單上,躺著一件黑色內衣,床單和內衣的顏色過於不貼合,想看不見都難,更難的是,黑色內衣不遠處躺著一堆五顏六色的內衣褲,已經堆成了小山。
雲朵:“……”
此時此景,雲朵腦中突然響起一句歌詞: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謝星洲很快回神,別開腦袋,抿著唇角,莫名透著一股被調戲的屈辱。
雲朵原本很羞恥,任哪個女孩被喜歡的男人看見貼身衣物,還是一堆,都會丟臉得冒煙,而且是她親口讓謝星洲幫忙疊被子,還說什麼專門留給你,但凡多想,都會覺得她故意。
這已經不是冒煙的程度,而是直接火化。
雲朵正尷尬得腳趾抓椅,大腦飛快轉動,怎麼把這個史詩級別的意外翻篇,結果看見謝星洲那副我看見了什麼我眼睛瞎了我不幹淨了的別扭表情,忍不住笑出聲。
謝星洲看向她:“……?”
雲朵覺得太好笑,實在忍不住。
先是憋著的一聲,而後憋不住,一手捏著啃了一半的甜筒,一手在桌面摸手機,邊摸邊笑:“你這什麼表情?不行,我一定要拍下來,洗出來裱起來,掛在牆上,哈哈哈。”
她蹲坐在椅子上,手比較小,拿不住手機,艱難地指紋解鎖,卻想都沒想過放下手中的甜筒,眼睛彎如新月,亮晶晶的,剛吹幹的頭發有點毛渣渣的,整個人看著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