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被兩個陌生男人尾隨再被漂亮小哥哥救下的事情過了好幾天。
雲朵一直窩在賓館房間。除了拿外賣,幾乎不出門。不是睡覺,就是打遊戲。
一天下午,雲朵正好打到敵方高地,眼看就要直搗水晶,激烈的遊戲畫面突然一頓,螢幕上面正中央彈出“老爸來電”四個字,她動作猛一頓,遮蔽外界訊息已久的大腦一顫,心髒開始緊繃發疼。
恍惚好幾秒,等她回神,垂眸一看,發現螢幕已經暗下,她的英雄倒在地面。
隊友發來訊息:我靠!站著讓人打,怎麼回事啊你?
雲朵深吸口氣:抱歉,剛剛網絡卡了。
隊友沒再追究。
雲朵邊等複活,邊看著雲嶺的來電,閉塞的心開始沉重,帶著揮之不去的疼。
八天,整整八天,才記起她的存在。
不等雲朵複活,遊戲結束,伴隨刻板但鏗鏘有力的女音,螢幕正中央猛彈出“victory”這個單詞。
雲朵拒絕遊戲好友的邀請,直接退出遊戲,看著那個未接來電。
不等她多想,下一刻,雲嶺又來了個電話。
雲朵咬了咬唇,糾結幾秒,接通了。
剛把手機放在耳邊,聽見雲嶺冰冷帶著怒氣的聲音:“你在哪?”
雲朵表情僵了下,心髒在沉落,沒多想地嗤笑:“終於想起自己還有個女兒。”
雲嶺邊工作邊離婚,本就焦頭爛額,聽到這話,心情更糟了:“你鬧什麼鬧?”
雲朵閉了閉眼,眸底浮現一抹水光,一言不發。
許是她驟然的沉默喚醒雲嶺對她的愧疚,忍下情緒,聲音緊繃不失威嚴:“爸爸最近很忙,沒時間管你,別鬧脾氣。”
雲朵偏頭,纖細白皙的脖頸拉成一條線,依稀可見青筋。貝齒咬著下唇,咬出一個個牙印。
察覺到她的情緒,雲嶺放軟聲音:“這段時間家裡亂,爸爸理解你想一個人靜靜,調整一下心情,一定要注意安……”
說到一半,那邊傳出其他人的聲音。離得遠,聽不清說的什麼。
下一秒,雲嶺嚥下已經到嗓子眼的最後一個字,語速飛快:“爸爸忙,有空再給你打電話,待會叫秘書給你打點錢。”
說完,不等雲朵回應,結束通話了電話。
雲朵一直望著窗外,腦袋微仰,下巴微抬,嘴唇抿得慘白。
良久,才緩慢垂下手,指尖緊緊握住手機,骨節凸顯泛白。
雲朵並沒從這筆錢得到開心和安慰,反而越來越沉默陰鬱。遊戲也不打了,只棉被蓋過頭、不分白晝黑夜地睡大覺。
不想吃東西,點了以前喜歡的食物,沒吃兩口就心生煩悶,甚至惡心。感覺不到餓,彷彿失去進食感,或厭棄食物。
才過兩三天,整個人開始渾噩。總是做夢,卻記不清夢的內容。有意識無意識睜眼,有時一片白光,有時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