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洲看向雲朵,不等他開口,她說了酒店名字。
酒店離公寓不遠,沒遇上堵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車停在酒店門前,三人坐在車中,雲朵看著來往、進出的人流,輕擰了下眉,沒下車的意思。
謝星洲看出她的擔憂,沒猶豫道:“還是我去吧。”
不給雲朵拒絕甚至遲疑的機會,說完就拉開車門,邊下車邊道:“房號發我。”
話音剛落,門被啪的一下關上。
雲朵下意識看向窗外。男人高大的背影踏上臺階,進了大門,緩慢地看不見。
看了好一會,雲朵才反應過來,但沒有收回視線,頓了半秒,摸出手機,把房號發給謝星洲。
遲疑了下,緩慢敲了句:謝謝。
謝星洲很快回:不用。
許承恩側著身體看後座,看見雲朵的動作和表情,面露了些許意味深長:“洲哥是不是很好。”
聽到這話,雲朵看向他,挑了挑眉:“就還行吧。”
許承恩頓了下,突然道:“你別看他這樣,其實他很脆弱的。”
雲朵眼睫顫了顫。
“以前的洲哥和今天不太一樣。”許承恩歪著頭,眯了眯眼,“有點像,一個被囚禁在古堡,整天站在窗前、望著遠方的亡國太子,憂鬱又陰鬱。”
雲朵想象了下,意外覺得很貼切,接著補了句:“整天思索著怎麼複國。”
許承恩聳聳肩:“總之就是覺得自己一文不值,你應該懂吧。”
雲朵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面露不可思議。
謝星洲一文不值?
她比較了下六年前和現在的謝星洲,顯而易見,六年前的男人更有鋒芒,眼中的自信和驕傲比現在濃厚很多,但不管怎麼落寞,好像也夠不上一文不值。
這是對一文不值有了什麼誤解嗎?
“總之就是完全否定自己的價值?”
“差不多,”許承恩點頭,“他常說的一句話,一生都在失敗。”
“……”
“最開始我們都以為他在裝逼,他那張臉那種氣質擁有的資本,合在一塊堪稱逼王,後來我實在忍不住問他,你為什麼總是說這句話?”
許承恩眼神放空,聲音很輕:“他說,因為人生的起|點是錯的。”
雲朵皺眉,完全不理解這話。
每個人最初的起|點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