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萩姨做什麼工作呢?
雲朵陷入深思,那個集美麗溫柔於一身的女人,會在什麼行業?做著怎樣的工作?跟哪些型別的人交流?
她想了好半天,一點頭緒都沒,主要難以想象有什麼忙碌的工作值得她放養兒子,畢竟無論是謝星洲的口風,還是那遙遠卻短暫的一面,都讓雲朵感覺到萩姨很愛謝星洲。
思緒胡亂飄了一會,又回到謝星洲身上,回到他在車上說的那句話——
如果你非要一個男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頓時,腦子裡噔了下,臉上熱度升起來,雲朵咬了咬下唇,愈發覺得這話有問題。
很有問題!
問題老大了!
什麼叫如果你非要一個男人?
怎麼說得她好像很饑渴難耐?
雲朵咬著唇,一臉惱羞不平。
她才沒有如果非要一個男人!
完全!一點,不,半點都沒!
不平了一會,又想到後半句——
為什麼不能是我?
雲朵緩慢松開唇,眼神逐漸放空,盯著虛空某一點,眼皮一眨不眨、眸子一動不動。
整個人坐在床沿,宛如一座精美的雕塑。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長睫顫了顫,眸底亮起一點光,恰如岸邊的浪花輝映著清晨的太陽射出的第一縷金芒。
雲朵咻地起身,快步朝門的方向,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硬生生停下,強硬壓下臉上濃烈難掩的激蕩,深吸口氣再吐出,語氣故作平靜:“淡定。”
“你是女王,最高貴的。”
“堅決不能崩人設!”
雲朵思緒百轉千回,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但面上已經恢複平時那副冷豔風情帶著點無所謂的懶散的女王模樣。
她坐回床沿,微眯著眼,像一隻狡黠的狐貍,唇角綴著淡笑,右手食指勾著黑亮長發不停打轉,冷靜分析著。
以謝冰山的性格,如果毫無緣由、毫無想法、毫無立場,絕不會如此沖動,說出這麼曖昧的話。
緣由、想法和立場,到底是什麼?
雲朵心底隱隱有了答案。
一如六年前。
又截然不同。
就像美術生在心中勾勒了一幅畫,只有線條,隨著時間推移,一筆又一筆,一畫又一畫,輪廓躍然紙上,只差絢麗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