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念念危在旦夕,我的心就像被人生生的剜去,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副軀殼,我希望那是假的,希望時光可以倒流,甚至希望我自己能去代替她。”
“但是,我也清醒,清醒的知道那不可能,所以我盡力的做到不讓她為我擔心,我愛她,她也一樣的愛著我,若是她看到我自暴自棄的樣子會心疼,我不能讓她在難過的時候還要擔心著我。”
“都說人死了以後,靈魂不會立即離開,厲薇現在說不定就站在某個位置正看著你,你忍心還要讓厲薇為你傷心擔憂嗎?”
話音落下,尚弈的屋裡傳出來聲響,接著門開了。
幾天不見陽光,他整個人蓬頭垢面,滿身的酒味和煙味,若是直接這副樣子走在街上,都可能會被人誤認成流浪漢。
“出來了?”慕斯年問。
“嗯。”
“先去收拾下自己。”
“嗯。”尚弈點點頭,拖著腳步去洗漱了。
尚夫人看到尚弈終於肯出來,激動的跟什麼似的,不斷的跟慕斯年說謝謝。
煥然一新的尚弈坐在客廳裡還是深色落寞,低垂著頭不說話,慕斯年也沒有著急再勸他,肯定是要有這麼一個過程的。
若是尚弈像個沒事人一樣那才是真的有問題。
等時間久了,這個傷疤結了痂,就不會時時刻刻都疼了,只會在想起它的時候才疼。
“我想辦一場婚禮。”幾天的醉酒、沉默,尚弈的嗓音像是在磨砂紙上劃過,嘶啞晦澀。
慕斯年轉頭看他,目光平靜,而尚夫人則被驚了一跳。
“什麼婚禮,尚弈,你要辦什麼婚禮,這微微都不在了,你還要和誰結婚?”
尚弈盯著遠方,緩慢而堅定的說,“我的婚禮上只會有一個新娘。”
“這……”
尚夫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很喜歡厲薇,盼著厲薇做自己的兒媳婦,但是前提是活著的厲薇。
現在厲薇不在了,再辦一場婚禮,這算是什麼?
尚夫人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慕斯年,希望慕斯年能勸說尚弈,和過世的人舉辦婚禮實在是不像話。
但慕斯年對她搖了搖頭,他並不打算勸說尚弈。
若是這樣的一場婚禮,能讓尚弈心裡的傷痛稍微減少一些,並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