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嫣甚至不發任何動態。
陳蕭燃不知道她在成都玩得怎麼樣,住得好不好,有沒有吃到好吃的東西。她是一個人去旅遊嗎,還是找了別的夥伴?陳蕭燃全都不知道。
她也不好給她發訊息,因為無論發什麼,紀清嫣都不會回複她。
那兩萬塊至今還在陳蕭燃家的抽屜裡放著,在陳蕭燃看來,那就是世界上最冰冷的貨幣。說不傷心是假的,她和紀清嫣之間可以是任何關系,唯獨不能是這樣的結局。
紀清嫣在成都過得也不盡人意。
出門第一步,趕飛機就很狼狽。她差點沒趕上飛機,託運之後一路在機場狂奔,命都沒了。
說好的悠閑旅行呢,一開始就這麼緊張。
到了成都,她打車去酒店辦理入住。
她訂的酒店很舒服,進了房間把箱子往旁邊一扔,紀清嫣躺在床上,衣服也沒換,直接就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天色已經變成深紫色,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紀清嫣開啟箱子,這次出門太過匆忙,有許多東西都沒帶。她點開外賣app,直接從最近的便利店下單,等著酒店的機器人送到門口。
轉念一想,又隨手點了一份外賣。
她發覺自己好像沒什麼旅遊的興致,只想在房間裡待著。
紀清嫣幾乎是非常消極又緩慢地在這座城市度過了一天有一天。
白天很炎熱,幾乎無法出門。
有時趕上下雨,地上泥濘骯髒,就更沒必要出門了。
她想去看熊貓,卻被人群和長隊勸退了。想出門吃火鍋,又覺得一個人很難點餐。
紀清嫣知道,自己的問題在於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可是出來旅遊又怎麼可能避開人多的地方呢。所有景區都是人潮洶湧,紀清嫣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焦慮起來。
拖到最後,她覺得自己再不回南城工作,心情和狀態可能就又不太對勁了。於是買了第二天的機票,說離開就離開。
紀清嫣連一張旅遊照片也沒有拍。
沒有值得記錄的事,也沒有想要分享的人。拍什麼呢,拍自己每天在酒店點的外賣嗎。她連化妝品都沒帶,只帶了一瓶防曬。
紀清嫣回到南城的那天,天氣很糟糕。下雨天,全城的交通堵得亂七八糟。城市被朦朧的霧氣籠罩,很壓抑。
她排隊打車,站在長隊伍的盡頭,覺得遙遙無期。
坐上車,她忽然強烈地想念家裡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