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也來了,弟弟很想見你。”
對待這些資訊的最好方式是裝死。
但陳蕭燃還有更擔心的,她怕哪天下班,一出電梯,就看見他們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在公司樓下蹲守她。
14歲之後,陳蕭燃就再也沒有見過親生父母,以及耀祖。彼此都沒有聯系過對方,這麼多年過去,突然來找她,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大機率是要錢。
只可惜陳蕭燃的錢已經有去處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給那邊打去了電話。
“喂?”
“是我。”
“南南,你…”
“有什麼事快點說,我很忙。”
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
“你還好嗎?工作還好嗎?身體還好嗎?”
“……”
“爸爸媽媽和弟弟這段時間都在南城,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呢,我們出來見個面吃個飯?這麼多年不見,媽媽都快不認得你了。”
“………”什麼叫這段時間都在南城?
“南南?你還在嗎?”
“…好。”陳蕭燃沉默的時間太久,電話那頭有些著急了。
她實在是無話可說。
下班後,陳蕭燃在車裡坐了很久很久。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破防又失落的狀態了。
一旦和過去的人或事牽扯,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狀態:脆弱,被拋棄,恐慌,敏感,自卑。
34歲的陳蕭燃,成熟,理性,去過地球上所有想去的地方,對生活和工作遊刃有餘,從來不讓自己陷入到任何負面的情緒當中。
手機還在不停地響,她都沒有接。
陳蕭燃不緊不慢地開車到達餐廳,已經遲到了快一個小時。
她一向很守時,小時候總是很焦慮,很怕上課遲到。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長大後的陳蕭燃對自己要求很高,不允許自己做出遲到這種沒有禮貌沒有教養的行為。
但今天她偏偏就要這麼做。
走到包間門口,她停了好一會兒,拿起手機,給紀清嫣發了一個流淚崩潰比格犬的表情,才推門進去。
她知道紀清嫣不會回複她,但在精神上會給她帶來一種支援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