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普通人,要怎麼能找到紀清嫣呢。她能動用的手段很有限,她也不是霸總,不能張口就說:幫我查出紀清嫣的地址,馬上。
“如果我們沒有在南城遇到,你還會找我嗎。找到了又怎麼樣呢?”
紀清嫣覺得這回答很奇怪。
分開的十年時間,她敢肯定,陳蕭燃從來都沒有找過她。不只是行動,連想法都沒有。
為什麼現在就要找到她。
陳蕭燃啞然,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她其實想的不太對,紀清嫣是曬太陽的。
她就這樣伸展自己的身體,像小貓一樣仰躺在沙發上,任由太陽曬在她身上。足不出戶即可享受優質陽光。
紀清嫣就這樣醒醒睡睡,午餐和晚餐都沒有吃。她給小貓開了奶糕罐頭,這種罐頭是推薦剛斷奶的幼貓吃的,紀清嫣很喜歡給她的成年貓買這一類食物。她就愛把小貓當寶寶養。
和紀清嫣在一起的時間過得要比陳蕭燃想象中的快。至少不足以讓她想清楚那些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為什麼之前從來沒想過要去找紀清嫣?
為什麼現在又一定要來找紀清嫣?
如果不是在南城碰巧遇到,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想起紀清嫣。
紀清嫣只存在於她前半生的座標系中,陳蕭燃一直往前走去,從未想過回頭。
可事態的發展偏偏出乎意料,由不得她控制。
夜晚的時光比白天更加溫和。
來暖氣之前,這所公寓會保持這樣的寒冷,紀清嫣適應與否不知道,陳蕭燃卻不太適應。她顯然是被南方的溫暖氣候養廢了,再次回到這樣幹冷又硬氣的環境中,她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紀清嫣還有一件多餘的羽絨服,她借給陳蕭燃,不是出於好心,而是怕陳蕭燃生病了之後訛上她。
她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現在的陳蕭燃一肚子壞水兒,撬開她的腦子,全都是碰瓷的伎倆,她得防著點她。
“謝謝。”陳蕭燃接過羽絨服,權當是紀清嫣關心她了。
“不必。”紀清嫣一言難盡地看著她,許多話都沒有問出口。
比如:你要在我這裡呆到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回南城?
但是她一說話,陳蕭燃就會給她端茶倒水,捏肩揉腿,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倒顯得她在欺負她一樣,惡意驅趕她。
兩人晚上依舊相擁而眠。
天冷了,靠近一個能取暖的東西很正常,哪怕這個東西是陳蕭燃。
紀清嫣睡得很安穩。家裡有人確實會覺得不太一樣,會更有安全感。
紀清嫣並不是很擔心陳蕭燃會長久地賴在這裡。陳蕭燃和她不一樣,陳蕭燃有工作,她得回去上班。
週日下午,陳蕭燃果然收拾東西滾蛋了。
走之前,她給紀清嫣做了晚餐,把公寓裡裡外外打掃幹淨,臨走時還佔便宜似的抱了紀清嫣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