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記得給我訂一杯咖啡。”
“好的譚總。”
譚總,我不叫小趙。
我叫小馬。
助理在心裡默默地說。
“這次記得不要再給我點拿鐵了,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
“好的譚總。”
那要點什麼,你倒是給我個明示啊。
小助理艱難地在熱美式和冰美式之間猶豫著。
該選誰呢。
譚知楠看到他那敏感脆弱又無助的樣子,氣呼呼地把身上的羽絨服裹緊。她好像每次來京市出差都是在最冷的時候。
這羽絨服現如今已經不合身了,太大了,總覺得有風從衣領裡往內部灌進來。
這衣服是四五年前她懷譚璟意的時候遙舟給她買的。
那時候她在冬天也只在裙子外披一件薄薄的毛衫,遮不住肚子。譚知楠在懷孕期間,每天氣鼓鼓地走來走去,遙舟跟在身邊很囉嗦,提醒她小心,提醒她看路,提醒她吃飯,煩得要死。
遙舟趕在去京市出差前去商場給譚知楠買了一件x碼的黑色長款羽絨服。遙舟讓譚知楠穿上,無視她的嫌棄和抱怨,怎麼看怎麼滿意。後來譚知楠再也沒買過別的羽絨服,每年天氣最冷的時候都是穿這一件。
這件衣服陪她度過了好幾個冬天。
譚知楠看著窗外蕭條的街景,覺得很煩躁。
她又開始胃疼了。
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再犯了,沒想到竟然還沒根除。
譚知楠比約好的時間晚了快一個小時。
陳蕭燃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一杯了。
她們選了最近新開的一家網紅酒吧,這酒吧在網上話題度很高,據說全京市的美人都會在此地出沒。
不僅能喝酒,還能看美人,何樂而不為呢。
陳蕭燃發現,譚知楠穿了一件過於寬大的羽絨服,很是矚目,把衣服脫下來之後,她有些費勁地放在一旁,像抱著一團被子。
“你這次在京市要呆多久啊?”譚知楠看著陳蕭燃問道。
“一星期。”
“京市可真冷,我可呆不了一星期。”譚知楠點了酒,靠在椅子裡皺眉等待。
“我小時候在這裡生活,好像從沒覺得特別冷。”陳蕭燃覺得人在幼年時期似乎更能適應環境,也更頑強。她想起自己和紀清嫣曾經在寒冷的冬日下了晚自習一起去校門口買小吃,穿著單薄的校服、迎著冷風吃東西也毫不在意。
“那你可夠遲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