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意一愣。
他立刻回頭看向臥室門。
——陳玦來過？
心裡猛地一沉，他條件反射去翻手機。
果然，通話記錄裡滿滿的未接來電最上面，赫然有一條接通的記錄，通話時長一分鐘左右。時間是昨天晚上。
他捏著手機，站在原地，心裡一下子亂了。
他昨晚根本沒接到電話，那就是……邱耀接的。
陳玦一定來過！
顧思意剋制住了馬上給他回電的想法，開啟和陳玦的聊天框。
昨天下午，陳玦告訴他海運包裹到了，有破損，讓他去處理。他那會兒本來腦子也不清醒，可能在睡覺，加上設定了他免打擾，也就忽略了。
到了晚上有未接的語音。
最後陳玦大概是聯絡到了邱耀，就過來了。
顧思意合理推測完，心情更急更亂了，喝了兩口粥，剛出鍋的米湯順著舌尖一路燙到喉嚨，他下意識咬牙忍了忍，眼圈卻因水汽和鼻塞有點泛紅。
窗外天陰沉沉的，像壓著一層鉛。屋裡靜得只剩下暖氣片偶爾咔噠的熱脹聲，邱耀還在房間裡睡著。
顧思意猶豫了十幾分鐘，終究沒忍住，重新拿起手機。
“我下午去確認一下包裹。”
他盯著這條訊息看了兩秒，按了傳送。
陳玦那邊回複很快。
“不必。”
“整理好了，你要用的東西都在櫃子裡，別特地跑一趟。”
過了幾分鐘，又來一條新訊息：“需要什麼我幫你送到學校。”
……陳玦果然完全沒提他昨晚來過的事。
可昨晚他就是來了吧？
陳玦大可以發條訊息讓他注意身體，問他有沒有好點，卻一聲不吭，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明明是關心他的，卻又裝什麼都不知道。
可偏偏，明明就藏在那張不起眼的名片裡。因為邱耀不可能從其他地方得到這張名片，機率太小，還塞在昨天下午吃的外賣垃圾袋最上層。足以說明這張名片是昨天得到的。
顧思意扒拉著半碗粥沒再吃，回了個好。
他等了有五分鐘，對面新訊息來了：
“入冬了多穿點衣服，外出要戴帽子，我下午給你送。”
顧思意打字：“我沒在宿舍，宿舍熱水器有點問題在維修，我住同學家裡。”
陳玦：“我送到你同學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