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在這時,他收到陳玦的轉賬訊息提示。十萬鎊的現金到了他的彙豐卡上——
顧思意給他發了十幾個親親的表情。
陳玦:“別膩歪。”
又是那個平底煎蛋鍋打頭的系統表情。
外加陳玦的語音訊息:“我晨跑去了。”
顧思意就沒理他了,繼續打自己的字。
過了十分鐘:
陳玦:“我說我晨跑去了。”
顧思意秒回:“知道啊,不是不讓我膩歪?”
陳玦:“那你就不回訊息了?”
顧思意:“我在趕論文呢。”
他收起手機繼續打論文,等到大約九點左右,教室門才開,零星有人慢悠悠走進來。因為昨天比賽的緣故,一些同學認出了他,眼神明裡暗裡地打量著。
顧思意戴著耳機,神情專注,裝作沒看見,在螢幕上照了下自己的形象,心下很滿意。
到九點二十,教授拎著咖啡進門,掃了一眼教室,目光在顧思意身上停了半秒,道:“看來我們今天有一位,昨天才讓整個學院辦公室討論的同學。”
有人小聲笑了一下。
顧思意抬頭。
教授沒有多說,翻開講義,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上課。
顧思意沒料錯,確實今天還有些採訪,於是下課後也沒急著回家,給陳玦報備了一聲就去見記者了。
與此同時,陳玦在樓下吃了快餐,回律所推開門一看,gordon的辦公室空著。
外頭助理隔著半人高的工位朝他招了招手:“陳律師,找gordon?”
陳玦走近,語氣簡短:“他人呢?”
助理掃了一眼日程,說:“他剛出門,有個會談,預計下午三點回來。需要我幫您留個言嗎?”
“不用。”陳玦轉身離開。
下午一點,gordon的車停在倫敦西郊一座安保級別不高的男子監獄外。他穿著灰色三件套,神色平靜地走過安檢區,在工作人員引導下進了會見室。
玻璃隔著兩邊。
馬克先被押了進來,穿寬松囚服,坐在對面,動作裡帶著一股不加掩飾的煩躁和抗拒。他上下打量gordon,嘴角扯了下:“我爸的森晚整理錢,就買來讓你坐在這兒陪我聊天?”
gordon沒理會他,拿起座機電話,不急不緩地說:“如果你希望繼續蹲在這,明年六月才能出獄,那麼你可以繼續這樣說話。”
馬克攥緊拳頭,壓低聲音罵了句髒話:“我真討厭你們這些律師,把我弄成了被家族放棄的廢物,現在又要怎麼樣。”
gordon:“你恨律師,正常。他把你送進來的。但如果你在裡面或者出去以後,再有任何報複他、或者受害人的舉動,我不會再幫你拿假釋申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