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嬸好面子不想孃家人笑她嫁得差,就算是掩耳盜鈴都好她也會在每年年初二回孃家走親戚的時候刮盡家裡的錢買些上得了檯面的東西回家。
這不都快過年了,能多一分錢就是一分。
一想到劉梅拿錢去買糖果吃她就不分青紅皂白先打了再說。
“好了,別打了。打傷了孩子,你也不好意思帶去走親戚了。”
打傷了他也是同樣的道理。
大劉心疼劉梅但是又怕大劉嬸,自己不敢還手,就只能動動嘴皮子,大劉嬸要是聽進去了他就謝天謝地不然就只能捱打了。
大劉嬸哼了一聲停了手,眼裡的火氣還是沒有滅:“真是被你們兩父女氣死。”
其他的妹妹,弟弟,聽說有糖果吃都眼巴巴地站在房間門口往院子裡看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劉梅委屈地看著大劉嬸,她從未像現在這麼難過。
就像喬雪紅說的,錢是她自己賺來的,她有權利決定怎麼用。
平常她都會心甘情願地把賺來的錢全部給了大劉嬸,因為她知道家裡很困難,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錢。
她好羨慕江玉芳的生活,就算以前家貧江玉芳也不用幹重活。
以前有生產隊要割牛草,集綠肥這種活兒,江玉生和江玉敏疼愛江玉芳總是幫江玉芳把她要做的那一份給包攬了。
而她就算被幾十斤的草壓彎了腰也沒人心疼她這個只有幾歲頭髮都沒長齊的孩子。
多年累積的怨氣好像已經積壓不住了,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錢是我賺來的,我有使用的權利。”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聲地跟大劉嬸說話。
本來已經停手的大劉嬸像只突然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嘴巴還硬,簡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