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丁霞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雙眼卻哪裡不對勁,這好像不是她的家?
剛準備坐起來,就看到老公張巖匆匆跑來,將她壓了回去,一邊擔心看著她的肚子,一邊著急道,“別動,醫生說你現在最好躺著,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什麼孩子?”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跟做夢一樣,丁霞只記得自己準備回家睡覺,結果肚子疼起來,最後她忍著疼給老公打了個電話,再然後就沒印象了。
這會聽到老公的話,總算看清這裡好像是醫院,又想起他剛說的孩子,終於意識到什麼,面帶喜色,“你是說我懷了?”
張巖點點頭,見她這麼開心最終還是不忍心提醒道,“別高興太早,醫生說孩子情況不太好,咱媽交完診費回去給你熬湯了,這幾天你就好好躺著吧。”
“那不行啊,咱的店怎麼辦?”雖然張巖有份穩定工作,可一家人就靠他顯然不行,小店利潤不大,好歹能賺個生活費呀。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店,大不了讓咱媽有空盯著點,現在該想想怎麼保住這個孩子。”他們結婚五六年了,一直想要個孩子卻一直保不上。
他們這個情況,男女都有點問題,他是精子不活躍,老婆丁霞又有嚴重的宮寒,半個月前那醫生給開了一堆藥還沒吃完,還以為這兩年別想要孩子了,哪知突然就懷孕了。
兩人正為孩子的到來高興,負責的醫生推門進來,是個四十多歲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女人。
之前就是他負責給丁霞檢查,這會是來複查。
都在乎孩子,所以也很配合,只是檢查完後,女醫生卻搖了搖頭,這一搖夫妻倆心都涼了。
“估計保不住,你倆做好心理準備。”果然對方說道。
丁霞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不是說躺著就行嗎?我儘量不動,孩子應該…應該能保住吧。”
“那樣機率也不大,我剛檢查,下面又流血了,這樣下去孩子遲早會流了。”這種情況她也見過,結果是百分之九十都沒能保住。
醫生說完又記了些東西,說晚點再來就離開了。
她一走病房就沉默了,還以為這次能保住,結果還是一樣。
想著馬上就三十了,身邊還沒有個兒女,婆婆也明裡暗裡說她這不對那不行的,各方面壓力讓她越發煩躁,眼淚無聲落下。
突然,丁霞想起中午那女孩跟自己說的話,眼淚都忘了流,人跟中了邪似的,“不對,那個學生…那個學生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回想當時一切,丁霞又記不住細節,隱約感覺對方好像知道什麼,她還記得對方說了‘可惜’兩字,莫非當時就知道她這孩子保不住?
“丁霞,你說什麼呢?保不住就保不住,你別太擔心,媽那邊我去說。”張巖以為她傷心過度接受不了,只得軟下心安慰。
而他自己何嘗不是難受。
丁霞不住的搖頭,這事不知道怎麼說,但一想到當時那學生神秘的樣子,丁霞內心就迸發出一股壓抑不住的躁動,總覺得對方能做點什麼,想到這裡她便是躺不住了。
“誒,你別亂動,你就不怕孩子出事嗎?”可任憑張巖怎麼說,丁霞就跟沒聽到一樣,她穿上外套和鞋子起身就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嘀咕著什麼。
這一幕看的張巖又生氣又難受,前段時間他就發現了,老婆經常半夜一個人起來自言自語,後來聽人說這是壓力大所致,於是又心疼又愧疚。
此時怕自己弄傷了她,只得緊緊跟著她,一路提醒讓她慢點。
丁霞離開醫院便是直奔學校,也不管自己如何臉色蒼白,步伐拿的飛快,直到肚子又微微發疼,她才想起孩子還在肚子上,可依舊沒有停下,只是動作小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