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從顧盼落筆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
那眼裡的怯弱一掃而光多了些冷靜和鋒芒，遊走的筆尖在她操控下彷彿有了靈魂，某一瞬間季筠想起昨日燈光下那張臉，也記得那被胎記覆蓋的眼角。
昨天他說的不是假話，在他看來那張臉並不醜，反而…有點好看。
意識到此時的想法，季筠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只是視線卻忍不住總撇過去一兩眼。
瞧見顧盼認真凝神的模樣，他也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怕打擾她。
以前或許覺得符紙這些有點扯，何況還是一個高中生畫出來的，可如今親眼看到，那種特別的感覺讓他有種說不來的信服感。
不自覺看的久了，他有點不習慣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最後強迫自己收回視線，開啟手機找了柏林讓問了費南的住址。
地方發來的時候，顧盼準備的也差不多了。
她畫的符紙也不多，總共就五張，多是祛陰作用，最後一張還借用了季筠的一滴血。
事後季筠看著自己幾乎看不到傷口的手指，不確定的看著那符紙，有點難以置信這符紙是由自己的血製成。
顧盼示意他收好，交代，“陰魂不是在你同學那就是在班花那，我若出手對方肯定警覺，到時候你看我示意，我對你點頭的時候，你就將符紙貼出去，然…”
“點頭不太明顯。”季筠道。
“出聲的話會引起陰魂注意，不然我打個響指？”顧盼問。
“打一個試試。”
然後季筠就看到跟前的顧盼摩擦了好幾次手指頭，別說響指，連個響都沒有。
他扶額嘆道，“換一個。”
顧盼紅著臉，不滿道，“你真麻煩。”
說著想起剛剛的尷尬，她越想越尷尬，拿著桌子上的糖果扔到了季筠身上。
季筠眼疾手快的接下，正要說什麼，卻忽的頓住，盯著手裡的糖果若有所思，“這個挺好。”
“哪個？”
顧盼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糖果，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眼神微微一亮，“我也覺得挺好。”
可能是她語氣裡的高興太明顯，引得季筠看來一眼。
顧盼忙道，“我沒有想故意砸你。”
到底有沒有自己心裡不清楚麼？
季筠哪裡看不出她的這些小心思，他笑了笑，將那糖果丟進嘴裡，味道還不錯。
顧盼則是將糖果抓了一點用紙巾包好放在口袋。
盤子裡還有一些，她挑了個粉色的嚐了下，眼神一亮，跟著又吃了起來。
兩人從咖啡店離開時，顧盼將符紙都放在好拿的口袋，雖然經常做這種事，但每次她都很小心，因為她跟別人不一樣，要時刻防備陰魂搶她身體。
季筠叫了車，兩人坐上後，他才道，“為什麼我要拿一張，你直接用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