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隱隱有些刺痛。
“有點疼,忍一下。”傅思哲的聲音異常的柔和,手下的動作也極輕,就好像在對待珍寶一般。
夏禾本想點頭的,但對上他專注的視線時,忍住了所有的動作,只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這點疼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在那五年的訓練當中,比這個疼上數百倍數千倍的都有過。
但現在她竟然有點想流淚。
在國外的五年,她難過也好痛苦也罷,始終只有自己一個人。久而久之,她也就沒了向人訴苦的習慣,更不會去尋求別人給她一絲安慰。
那時候即便是離她最近的陳肖,她也從不會多說半句,所受的苦楚更是一個字也不會提。
為什麼不說呢,現在想想,大概是那時候憋著一股勁,不願意讓人看扁了吧。
她抽了抽鼻子,張口,聲音有點沙啞:“我自己來吧。”說完就伸手去奪傅思哲手上的棉籤,卻被他閃了開去。
將最後一點藥抹在她的傷口上,傅思哲似乎舒了口氣,將藥瓶擰緊放在一邊:“可以了,這幾日儘量少碰水。”
“知道了。”
夏禾悶聲答應,末了添了句:“謝謝你。”
傅思哲微點頭看著她,眼裡似有溫情柔意,令夏禾周身微微一顫。
他這個目光夏禾很熟悉,在曾經他們最甜蜜的時候也曾有過。每次一觸及到他這個眼神,夏禾就會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
她張了張口,慌亂後深吸一口氣。
不能再被蠱惑了,她被騙了一次,就已經遍體鱗傷,再沒有去嘗試愛情的勇氣了。
“夏禾。”
傅思哲聲音低沉:“剛才在那裡,命懸一線的時候,我便想著若是能安全出來,就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夏禾屏住呼吸。
她直覺的認為傅思哲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手指彎曲不自覺的攥住了衣角:“什麼事?”
“其實我……”
手術室的門在這時“吱呀”開啟,將兩人的對話打斷。
這時候顯然不適合說什麼悄悄話了。傅思哲站起身走向醫生,夏禾緊跟著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