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夢見什麼了,叫那麼大聲。”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摟著夏禾的胳膊鬆動了些,整個人往床頭靠去,連帶著懷中的人也一併往後抱了抱。
“這屬於私人問題,我不想回答。”夏禾的聲音很冷,掙扎了兩下,發現不過是蜉蝣撼樹,根本動不了,“傅總,你佔了我的臥室還不夠,現在還想佔便宜不成?”
看來剛才是她聽錯了,傅思哲說的不是那句話。
“佔便宜,這個說法好像不錯。”
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話,傅思哲話裡帶了一絲揶揄,“你知不知道,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夢魘。喊得那麼大聲,夏禾,你做了多少虧心事?”
“做與不做,跟你有多少關係?”夏禾偏過頭去,躲開傅思哲審視的眼神。
自從傅思哲接手了傅氏,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運籌帷幄,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範圍內,只有這樣,傅思哲才會覺得安全。
可是夏禾剛剛,居然接二連三地迴避他的問題。那般驕傲冷漠的態度,很容易便讓傅思哲想起了一個人。
是了,也只有秦雨,才能成功地遊離在他傅思哲的掌控之外,足足幾年時間。
“傅思哲,我要上廁所。”
夏禾忽然一個回頭,清冷的目光直視進傅思哲的眼底,像是夾雜了略微的探尋,可卻翩然而逝,捉不住星點的痕跡。
懷中的人擰動著身子,碰到了傅思哲還未經處理的幾處傷口。
疼痛襲來,胳膊下意識地便鬆開了。
看著夏禾飛速裹上外衣,近乎於逃跑的速度,傅思哲眼光幽深,似乎帶著能穿牆鑿璧的力度。
按下抽水馬桶,夏禾起身站在洗漱臺前。
“唰”地開啟水龍頭,調到最低溫,嘩嘩地朝臉上撲了幾捧涼水。
夏禾,別慌。
既然他自己都不提脖子的事情,她沒必要去觸這個黴頭,找個機會把這個事蓋過去就是了。
剛走出洗手間,餘光瞥見廚房忘記關掉的燈,夏禾正要抬腳。
“薑茶的味道不錯。”
傅思哲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就站在夏禾身後幾步的地方,雙手自然地垂在褲縫邊,臉上幾乎沒有表情,淡漠到她什麼也琢磨不到。
“順手而已。”夏禾瞥了他一眼,作勢就要去收拾煮薑茶用過的廚具,“畢竟傅總親自打電話過來,我也不好不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