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低沉的聲音自身旁傳來,夏禾艱難的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看見傅思哲站在視窗,定定的看著她。
夏禾“嗯”了一聲:“醫生來過了?”
“來了,說你被下了藥。”傅思哲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窗臺,“為什麼不說?”
“藥沒有全部打進去,而且只是麻痺神經的藥,沒什麼大礙。”夏禾看吊瓶裡的水已經差不多吊完了,伸手直接拔掉針頭,也沒用膠布貼上,無所謂的抹掉了滲出的血珠坐起身來。
她看了看天色,去天台的時候還是白天,現在外面都已經黑了,沒想到睡了這麼長時間。
“舒曉抓到了嗎?”
傅思哲看著她的動作皺了皺眉,走到她面前,抓過她的手。
夏禾:“!”
從邊上拿起醫用膠布貼在她的傷口上,看見夏禾呆怔的表情,嘴角似乎微微揚了揚,但很快就恢復了一臉的清冷:“這幾天不要碰水。”
不就一個小傷口麼……
看他嚴肅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刀傷劍傷似的呢。夏禾有些吃不準傅思哲態度的變化,但她現在沒空去揣摩傅思哲的心理。
如果舒曉還在外面,保不準什麼時候還會從暗地裡找麻煩。她為了報仇已經殫精竭慮,沒有心思再對付一個舒曉。
看傅思哲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手背上的膠布上,完全把她問的問題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夏禾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遍:“傅總,舒曉抓到了嗎?”
“抓到了。”
傅思哲聲音很冷:“已經送到派出所了。”
“方笙媚呢?”
“她很好。”
“那……”
“你現在要做的是休息,而不是去想別人!”
傅思哲的心像是掛上了千斤錘一樣,一沉一沉的,說話的口氣不由的硬了幾分。
從夏禾昏睡到清醒的七個小時,他一直在休息室裡守著,聽李醫生檢查過後說,她被人下了藥,好在藥量不多,否則恐怕會有後遺症。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上一刻還一直在他身邊的人,下一刻就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
他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命名為“害怕”的感覺。
就像是當年在急救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見儀器上綠色的波浪線變成一條直線,“滴”的一聲,就宣判了他的“死刑”。
秦雨死了,他等同於也死了。
連帶著愛和恨一起。
夏禾看著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痛楚,快的讓人捕捉不到。她沒有繼續問,任由沉默在他們中間滋生攀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