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心裡恨毒了陸清嵐,但是在這種場合下,還是要維護侯府的臉面,就伸手一拉女兒,“你給我坐下,好好上妝,不許說話。”
陸清茵還是不依不饒,三太太無奈,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再胡鬧,我把你所有的陪嫁丫鬟全都留在侯府。”
陸清茵本來對鄂國公府那樣的一個陌生環境就有些害怕,若是沒有熟悉的丫鬟陪嫁過去,還讓她怎麼活,頓時也就不敢撒潑了,悻悻地坐了下來。
陸清嵐則是滿臉委屈地坐在欒曉的旁邊。欒曉拍了拍的手背,以示撫慰。她自打生了兒子以後,在大房徹底站穩了腳跟,大房和二房關係好,她也是堅定地站在陸清嵐這一邊的。
在場的幾位夫人卻是各自心有所想,外頭傳言四小姐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罵人甚至動手打人,如今看來這傳言還真是不假。新婚之日對著自己的堂妹破口大罵,不是一個,還是兩個,還真沒見過這樣奇葩的新娘。
陸清嵐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出去了。她過來不過是想當面看一看陸清茵的落魄,當面氣她一氣,如今目的達到了,她可沒有心情在這裡看著陸清茵梳妝。
等陸清茵梳妝完畢,吉時差不多也就到了。可是鄂國公府前來迎接新娘子的轎子卻遲遲不來。
三太太不由著急起來,一連派了好幾個小廝出去打探,都沒有什麼結果。一時間不光是三太太,就連賓客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三太太焦急萬分,耽誤了吉時可是十分不祥的。不由心中暗罵:“這個張濤,實在太不靠譜了。”
堪堪吉時已到,一個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聲道:“新郎官的花轎來了。”
三太太禁不住唸了一聲佛:“終於來了。”
哪知那小廝還沒有說完,他囁嚅了一下又道:“不過……”
三太太恨不能抽那小廝一巴掌:“不過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不過來迎親的不是新郎官兒本人,而是他的堂弟張睿!”
“轟!”現場所有的人都沸騰了,大家議論紛紛:“是新郎官得了急病嗎?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這個張濤連親迎都不來,也實在太不靠譜,太不把岳家放在心上了?”
三太太氣的肝疼,正在這時候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在三太太的耳邊低聲道:“奴才打聽清楚了,姑爺昨天晚上留宿在一位姨娘房裡,飲酒作樂,喝得爛醉如泥,直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根本就無法過來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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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狐狸精!”張濤風流成性,屬於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的型別,屋裡的姨娘通房都是論打數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其實並不奇怪。
張濤作為張氏的侄孫,幹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張氏也覺得面上無光,兼且有些心虛,就勸道:“事已至此,便讓睿哥兒把他嫂子迎回去吧。弟代兄娶婦,在禮法上也是說得過去的。”
三太太雖然心裡憋屈,但是也知道事到如今,毀婚是肯定不成了。因為吉時快到了,只能略過攔門的這一道程式,直接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張睿代替張濤進了新娘子家,酒也喝了,紅包也散了,可是陸清茵卻死活不肯上花轎。原來是她的丫鬟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說前來迎親的不是姑爺,而是姑爺的堂弟張睿。
陸清茵本來就不想嫁到鄂國公府去,這下更是找到了發作的機會,“不嫁了!我不嫁了!”她直接把頭上的蓋頭揭下來,扔在地上。
所有人全都震驚了,按照那時候的禮儀,新娘的蓋頭是要新郎官親自揭開,否則就是不祥,他們還沒見過這麼彪悍的新娘子。
這邊張睿也聽說了,站在那裡一臉尷尬。
三太太這個救火隊員趕忙又進去勸說女兒。費了老鼻子勁兒才勸住了陸清茵重新蓋上蓋頭,送進花轎的時候,早已過了預定的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