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是怕時局攪得混亂,而是怕自己暴露了啊。
“叫人好好的搜查一番吧。挖地三尺,也要挖出些證據來。駱有年此人雖然遇事沉穩,但是卻有些粗糙,說不定會給我留下什麼證據。”
吳孟明轉過身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樣。
這座府宅,非常的奢華。這一點駱養性父子比起自己大有不如。自己雖然也貪財,但是卻不敢如此的招搖。
真不知道他們父子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沒過多久,心腹千戶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指揮使找到了,果然不出您所料,暗室裡的財寶雖然都帶走了,但是地上散落了不少信件。”
心服千戶捧著一疊信件走了過來。
夜色已深,京師的百姓非常敏銳的嗅到了什麼,一個個早早關閉了家門。
錦衣衛衙門燈火通明,極其短的時間內,錦衣衛校尉便滿城搜捕,抓捕了將近一百人。
而這些人毫無例外,全都是東林黨。
這也是為什麼崇禎為什麼不敢輕易動用錦衣衛,因為這群人往日裡蒐集了太多的情報,一旦動手,便是入大山崩塌,牽連甚廣。
心緒深沉的吳孟明並沒有去參與審訊,全都交給手下人辦理。
吳孟明鮮有的抽了兩口鴉片,圍著門口的石獅子轉齊圈來,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走到了曹化淳家的大門前。
曹化淳此次回京,並沒有住進京師,而是在靠近皇宮的方向,租了處小宅子。
幾次抬起腳,都被他忍住了。
最後手裡的鴉片抽完了,他渾身輕飄飄的轉身離去。
“曹公公,你不會怪我的,對嗎?”
吳孟明跟頑童一般,騎在門口的石獅子上,聽著心服千戶的稟告。
“指揮使,審問出結果來了,根據從駱有年家裡搜查出來的迷信,我們秘密抓捕了左都御史李邦華府上的一個幕僚,他看到刑具之後,二話不說,就全都招了。”
吳孟明頭也沒有回,冷冷的問道:“他編了些什麼瞎話?”
“左都御史在說服陛下調動徐梁入京之後,第一時間透過東廠的人,調出了幾個李自成的探子,透過他們的渠道,遞出去不少訊息。而駱有年與李邦華的聯絡,一直是透過這個幕僚的。”
“他還說了些什麼?”
“他只是個幕僚,知道的東西非常有限。吃了些烙鐵,說的也差不多。”千戶說道。
“還不算太蠢,知道言多必失。”吳孟明撇著嘴說道。
“指揮使,您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局嗎?”
“你說呢?這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巧合,若不是有心人給我們留下破綻,我們能那麼快知道這麼多答案,我們知道的,只是人家想讓我們知道的。”
“那我們是不是趕緊稟告陛下真相。畢竟左都御史乃是國家的忠臣。”千戶皺著眉頭說道:“國家到了這個地步,這些人還有心思內鬥,他們的腦子讓驢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