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有些留戀的回憶著剛才的配合。
他總是感覺自己跟闖王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闖王貧苦出身,都做了皇帝,張口還是鄉間的粗俗語言。
心裡美了,便喚幾個軍中的老卒,唱上一曲陝北的信天游。
看起來粗獷豪邁,卻不是李信這種文雅的書生喜歡的。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徐梁既然懂得音律,為何偏偏又有些嫌棄呢?
“將軍心有錦繡,何必搞得自己如九月的乾柴一般粗糙?”
徐梁將寶劍插回劍鞘,倚在石墩子上,笑著說道:“李信啊,李信,你在李自成帳下時間也不短了吧?怎麼就沒有入鄉隨俗呢?這文雅的東西雖然好,但是能打天下嗎?我看你這副德行,在闖軍中混的定然好不了。是不是天天被排擠?你跟一群大老粗將文雅,不如跟他們說那個娘們的胸脯大,來的暢快。”
不出意料的,一輩子在闖軍中鬱郁不得志的李信竟然將玉簫一把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笑罵道:“連徐將軍都說這這文雅不值一錢,看來這天下果然禮崩樂壞了,這玉簫以後不吹了也罷。”
徐梁看著地上碎裂一地的玉簫,哈哈大笑說道:“對嘛!男子漢大丈夫,要麼擊鼓,要麼舞劍,弄這小娘們的東西做什麼。”
李信愣了一下,感慨說道:“將軍不愧年長我幾歲,確實比我看得開,這江山如畫,文人握筆,這絲竹確實入了小道。也罷,男子漢大丈夫,何不把酒暢天下,將軍可有酒?”
徐梁整了整有些散亂的髮髻,笑道:“已經溫上了,還需要一段時間。”
李信咋了咂嘴,“闖王帳下沒有知己對飲,今日能夠與將軍相遇,實在是緣分,明日入了京師,卻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喝幾杯杜康,一解心中煩憂。”
徐梁詫異的問道:“京師?你不是來殺我的?”
李巖嘿嘿笑道:“怕了?就你身邊這幾隻小魚小蝦,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徐梁卻也不懼,輕笑道:“徐梁頂天立地,乃是當世大丈夫,劍斬頭顱而心不懼,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怎麼,遇到你李信,某就會怕了。”
李信笑了笑,撣了撣衣衫上的唾沫星子,笑道:“若是你為闖將,我定要與將軍結交八拜。”
徐梁輕笑說道:“你這傢伙還是落了下乘。各為其主,就不能做兄弟了?昔年亂世,戰陣之上,各為其主,骨肉相殘可在少數?”
李信毫不退步道:“知己本身便少,殺一個,可不是幾十年再能遇到的。與其他日舉觴望月回憶,不若今日暢飲一番,明日各奔東西。”
徐梁點頭說道:“端是有幾分道理。”
望著涓涓流水,徐梁高大而孤傲的身影映在上面,隨著水紋盪漾。
“吃酒之前,我還有一疑惑,不知道將軍可否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