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揮官的吶喊下,箭簇如同暴雨一樣落下。
配軍營的步卒不得不舉起重盾對抗。而弓箭手則在盾牌的縫隙之間,抽冷子射擊他們的弓箭手。
那些在房簷上偷襲的弓箭手不時的從屋頂之上骨碌骨碌地滾下來,啪噠一聲摔落在長街的血泊當中,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上面會不停地冒出敵人的弓弩手,而配軍營這邊,卻是死一個少一個了。
“邵一峰,手雷還有嗎?”
邵一峰渾身浴血,身上的箭簇都來不及拔下來。
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冷笑一聲,“兄弟們,別藏著掖著了,把手雷給我扔出去!”
配軍營的將士們紛紛從腰間將準備許久的手雷拿出來。這可是畢懋康先生轉移之前留下的寶貝,本來準備給闖賊準備的。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裡就用上了。
盾牌下計程車兵點燃了引線。
“一二。”
盾牌手迅速挪動盾牌,讓出半米多的縫隙。
密密麻麻的手雷被甩到房簷之下,手雷紛紛在天空中爆發,綻放無情的花火。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將房簷都掀飛了。更不要說在牆上射箭的弓箭手了。
趴在居庸關城外的探子聽聞不斷轟響的手雷聲,斷定城內剛才的爆炸聲絕對不是偶然,居庸關的內亂是真的。
當下寫下軍報。
“居庸關內鬥,炮聲陣陣,是時候拿下居庸關了。”
探子校尉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大眼兒手持大槍,滿臉都是血漬,眼神中都是兇悍之色。
“配軍營無敵,殺!”
渾身浴血的他,瘋子一般的撞進京兵群裡,大槍橫掃千軍,力劈華山,生生地在擠得滿滿的京兵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衚衕。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指揮所之中,身為文官李世君的臉色很難看,宋義朝的臉色亦很難看,唯有閻應元還算正常,不時有士兵衝進來,向他們稟報著配軍營的前進速度和現在的位置。
在閻應元的面前,是一副詳細的居庸關城地圖,手指隨著士兵不停的稟報,手指亦在不停地向前移動著,慢慢的,他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長街已經被他們殺透了二分之一。”他點著圖紙,對著李世君和宋義朝道:“如果讓他們殺透了這條大街,他們面對的就將是居庸關城縱橫交錯的巷道,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一萬京兵,再翻一倍,也休想拿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