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雖然窮,可也沒有窮到這般地步,
大明到底有多大?得出動多少人才能辦到這件事,想剿滅這樣一支接近一萬人的精銳部隊,得損失多麼慘重?
就算事先找到了對方的落腳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虎豹騎可是這大山之中一支狡滑的狐狸和兇狠的野狼,一個不好,便會打蛇不著反被蛇咬。這個鰲拜將事情看得也未免太簡單了。
啪的將檔案擲在地上,多爾袞冷然道:“告訴鰲拜,這件事,本王不贊同,如果他堅持,可以自行出兵,明人的十萬兩銀子大本營一分也不會要,由他自行處理。”
一名學士撿起檔案,笑道:“屬下這就回復他,這個鰲拜不曉事,要是他折在虎豹騎手裡,那才真成了一個笑話。”
多爾袞呵呵一笑:“他如果真去做,多半是做一些無用功,勞民傷財最後一無所獲,不過現在虎豹騎與以前不同了,徐梁死了,主力毀了,想要鰲拜吃虧也不大可能。”
“攝政王,這個虎豹騎可破壞了我們大清太多佈置了,與我們有天大的過節,況且我聽聞,這些虎豹騎的南蠻,對我們滿清,可是頗有意見,攝政王真不想找滅了他們?”學士提起筆來,看著多爾袞,有些不解。
“滅了他們,自然是想的。畢竟這種有骨氣的人,若是被打死了,對於漢人計程車氣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但是打擊別人,也不能不分時候。”多爾袞笑著搖了搖頭:“如果送到我嘴邊,那自然是一口吞了毫無二話,可現在明擺著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幹嘛要去做?虎豹騎現在成了落水狗,可這隻狗還是會咬人的,這個時段,恐怕他們更兇狠,再者,虎豹騎現在與明人結下了死仇,由得他們留在京師,讓他們去與明人狗咬狗,以虎豹騎的德性,這一回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肯定不會就此罷手,說不定將來真的能夠說服他,為我所用。
這麼精銳的部隊,想要訓練出來,可不是三兩天的事情。”
“攝政王高見,既然有利用的價值,自然是留下來比較好,到時候利用他們來對付鰲拜也比較方便。”學士會意的點點頭。
多爾袞卻是笑而不答,腦海裡卻浮現出了一張面孔,這個人就是袁崇煥,讓他在錦州一戰,認識到了大明的戰鬥力,滅明之戰,功虧一簣,雖然武功不高,但那一股堅韌的勁兒,卻不得不讓人佩服,父皇這一輩子還真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
可惜啊,死了!
大明如果自己不折騰,誰都不可能滅了他們。
本以為徐梁會成為下一個他,誰曾想到,也這麼快成為了一抔黃土。
大明的朝廷不養能人啊。
知己難求,但棋鼓相當的對手,又何嘗不難求呢!
搖搖頭,多爾袞重新埋首在厚厚的案牘之中,開始艱難地掃蕩工作。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多爾袞才被腳步聲打斷了工作,抬起頭來,一名白擺牙喇匆匆走了進來。
“攝政王,大營之外有人求見!”白擺牙喇躬身遞上了一張拜貼。
拜貼很粗糙,看起來倒像是在哪裡隨便撿了一張紙寫就,不過上面的一筆字倒是行雲流水,顯得功邊深厚。掃了一眼下面的署名,多爾袞就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般,霍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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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怎麼啦?”屋裡的幾個學士都被多爾袞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嚇了一跳。
多爾袞回過神來,揮著手裡的拜貼,卻是大笑起來:“可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我們剛剛說到虎豹騎,虎豹騎的重要人物居然就把貼子投到我這來了,奇哉怪也。方書琦,哈哈,這可是虎豹騎中無名有實的二號人物,這人回來了嗎?他來找我是個什麼意思?”
“或者虎豹騎現在也覺得自己走投無路,想來投效攝政王?”一名學士猜測道:“如果真是如此,攝政王不妨可以加以利用。”
放下拜貼,多爾袞思索了片刻,對那白擺牙喇說:“你去將這個人帶進來,我看看他打得是什麼主意。
方書琦揹負著雙手,搖搖擺擺地走在滿清的大本營中,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在他身後,一身普通士卒打扮的徐梁,攥緊了拳頭。
大營之內,隨處可見的清兵,身上穿著的大多都是鮮亮的鎧甲。
如今的滿清早已今非昔比,他們俘虜太多的明人的工匠和農戶,他們如今會種地,會打造鎧甲和武器,會生產火炮。
在加上他們舒適的氣候,非常適合莊家生產,如今的滿清早就不是當初的蠻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