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姜愛卿莫不是對朕和大將軍的批註有意見?”
“皇上,臣認為您不能這般回覆左良玉,應當應其所求,今早撥付軍餉才是,畢竟都是我大明軍隊,不能餓著肚子打仗啊。”姜曰廣說道。
“如今山東大戰再起,其他地方的賊軍也蠢蠢欲動,不止左良玉大軍,山東大軍,廬州軍等各路大軍的軍餉也應今早撥付才是,還請皇上批准。”姜曰廣老謀深算的將其他大軍的軍餉和左良玉大軍的放在一起說,這樣一來朱慈烺便沒有理由不批准。
姜曰廣雖然是戶部尚書,掌管國庫,調撥軍事開支,但沒有朱慈烺的聖旨也是不能私自調撥的。
“嘿嘿,不說淮安之戰,就是父皇在世的時候他左良玉就時常不聽朝廷調遣,這樣的大軍也能稱之為大明軍隊?其他各路大軍你就算不說朕也會下旨撥付軍餉,但左良玉的大軍就免了吧,一隻大明的蛀蟲,保不定什麼時候就跟劉良佐一樣反過來打朝廷了,朕沒那麼蠢。”朱慈烺冷笑道。左良玉此人野心勃勃,他是遲早都要滅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給其軍餉讓其擴軍。
朱慈烺很清楚,就算他撥付軍餉,左良玉也不會將軍餉發給底下士兵,而是會不斷擴軍,歷史上左良玉造反的時候,其手下大軍竟然有八十萬之多,全靠劫掠湖北各地和朝廷的軍餉給養。
想到此朱慈烺就有些心痛,左良玉在武昌擁兵自重,儼然是湖北的土皇帝,依照他大軍的數量,這兩年朝廷給的軍餉根本不可能夠他養這麼多大軍,此刻想必整個湖北都已經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
“皇上何出此言啊,左良玉大軍在湖北抵禦河南賊兵南進,是有大功的,左總兵忠心為國,斷然不會如同劉良佐逆賊一般的,但若是不撥付軍餉,導致大軍譁變,湖北江西危矣!”姜曰廣為左良玉辯解道。
朱慈烺瞥了姜曰廣一眼,姜曰廣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徐梁跟他說過,如今他的新軍未曾開練,還需要左良玉在湖北威懾河南的李自成賊軍以及四川的張獻忠,若是沒有軍餉,左良玉很有可能造反。
他徐梁可以明確的反對,但是作為皇帝卻要恩出於上,暫時籠絡他一下。
不過,這傢伙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早晚還是要被收拾的。
朱慈烺極其無奈,就算知道左良玉很可能要造反了,他也不得不妥協,白白給他送銀子過去。想想,自己這個帝王當得朕窩囊。
有的時候,朱慈烺感覺自己還沒有徐梁那個大將軍當得自在。
“現在國庫還有多少銀子?”朱慈烺問道,他想知道國庫還有多少銀子可以動用。
“回皇上,雖然農稅還沒有開始徵收,但鹽稅,鐵稅,商稅等已經陸續收上來了,加上征討劉良佐從淮安得到的五十萬兩銀子,如今國庫有近三百萬兩銀子,並且還有一個多月就到糧食的收季了,農稅會陸續收上來,今年國庫大約能有一千萬兩白銀左右。”
“只有一千萬兩?”朱慈烺皺眉。一千萬兩銀子聽著很多,但朱慈烺清楚根本不夠用,大明長江兩岸連同南京的京營和左良玉的二十萬大軍算在內,一起就有近六十萬大軍,若是加上嶺南各地的話,將近八十萬,這麼多大軍,一個月的軍餉全部發放的話就要近兩百萬兩銀子,根本入不敷出。
朱慈烺頭都大了,怪不得他父皇崇禎皇帝還在位的時候天天為了大軍的軍餉發愁,若不是自從北京城丟了之後,割斷了北方糜爛的開支,僅靠江南這點稅銀,每年最多隻夠大軍發兩三個月的軍餉,況且這只是軍餉,大軍開戰還需要糧草,藥品,將士撫卹,這些都需要錢,還有官員的俸祿,處處需要銀子。
朱慈烺嘆氣,心裡也清楚了,朝廷不可能給全國的大軍都發下軍餉,至少嶺南各地是一定沒有的了,只有如山東軍,廬州軍之類的前線大軍才需要按時發放足額的軍餉。
“姜愛卿,若是給前線各路大軍都發三個月的軍餉,一起需要多少銀子。”
“回皇上,山東,廬州,徐州,京營,江淮等地加上左良玉總兵的大軍,一共大約是五十萬大軍,若是全額髮放,每個月需要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姜曰廣回答道。
朱慈烺嘴角微微抽搐,極度不甘心,除了嶺南各地和揚州等後方之地,左良玉一軍就佔了朝廷每年將近一半的軍費,活生生的吸附在大明脊樑上的大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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