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未來的路
“陛下想登基，臣並沒有什麼異議，但是臣還是有稍些疑問，那就是陛下可有跳出歷代王朝輪迴之法，不然數百年後，您徐氏子孫也難逃國破家亡的厄運，屆時徐氏王朝的命運，未必有今日王朝過得好。”
聽了方書琦的話，徐梁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辦法確實有，就是不知道方先生是否願意去走。”
“什麼辦法？”
“其實辦法是有的，只是看我們敢不敢做，這件事情已經有人在做了。”
“陛下的意思是……”
“均田免糧。”
“這是取死之道。”方書琦大驚失色。
“方先生，你到底還是讀書人，還是士紳，這種東西你自然感覺是天塌地陷，是取死之道，甚至你還想說李自成這樣做，已經鬧得天怒人怨了，對不對？”
方書琦點點頭道：“陛下陳某遠慮，臣不如也。”
“事實上，你能這樣想，我一點兒也不奇怪，甚至我的將士們也會這樣想，我也不會感覺到奇怪。不過這件事情卻並不是好沒有轉機。”
看著徐梁的表情，方書琦深吸了一口氣。
“願聞其詳。不過臣不得不先說一句，陛下這樣做，會將天下的讀書人推到對立面上去。”
徐梁點點頭道：“天下的讀書人，天下計程車紳，佔大明百姓的幾成？方先生，我一直認為唐朝諫議大夫魏徵與唐太宗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民者，水也。君者，舟也。誰能載舟，亦能覆舟。真正決定這江山的，乃是我大明萬千百姓，而不是所謂的富紳，所謂的讀書人。我知道，百姓都很無知，在富紳和讀書人的智慧面前，他們會被耍的團團轉，他們的田地根本保護不了。不過我卻有我的計劃，他們保護不了自己的權益，那麼就有我去保護！當初我朝太祖為何能夠殺戮天下大臣，而國朝不絕？那是因為我大明的最大支持者是大明建立初期，太祖將無數的田地分給了千千萬萬沒有土地的百姓，這才有了我大明二百多年的江山穩固。
如今大明的江山風雨飄雨，我做的，只不過是沿襲太祖所做的舊事，甚至比太祖做的更堅決一些罷了。”
“這也是你這一次準備對東林黨下手的原因吧？”
徐梁點點頭道：“其實也不只是東林黨，而是整個士紳階層，他們佔據著大明大多數的土地，他們酒池肉林，而百姓無立錐之地。新的王朝想要長久治安，就要解決這種矛盾，讓我們的百姓有田地可以耕種，有飯菜可以吃。這樣他們才會真心實意的擁護我們。當初我們在山東，靠得是山東百姓心中的華夷之辨，但是這天下有民族意識，有國家意識的百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而且讓他們為了所謂的民族大義去對抗滿清，也並不很公平的一件事情。
所以我要團結這全天下的百姓，讓他們有屬於自己的土地，讓他們更有一個與我們站在一起的理由。”
“這田地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分的。他們都是有主之物。”
“那就搞株連。”
“新朝初立，不大赦天下，反而初立士紳，陛下莫非忘記李自成之敗了嗎？”方書琦瞪大了眼睛道。
“對，你說的沒錯，李自成拿下京師之後，沒有安撫士紳，反而大肆的搶奪他們的財務，導致士紳並不配合他，反而迎接滿清來做他們的皇帝！不過我不會犯這種錯誤！因為李自成的錯誤並不是在於他奪了士紳的財務，而在於他在打破了一箇舊的秩序之後，並沒有建立新的秩序。
傳統封建王朝依靠士紳來統治國家，所以當他們破壞了舊的秩序之後，就沒有幫他們維持社會的秩序和運轉，他自然會滅亡。這是李自成將自己逼上了絕路。可是我不會，我們在將士紳的土地交給百姓之後，我會將他們組織起來，組織農村公社，讓皇權下鄉，讓百姓知道朝廷的政令，讓他們聽從國家的領導。”
“誰敢反抗我將土地給百姓，我就殺了他。反正東林黨剛折騰了這一次，我可以將一切反對勢力打為亂黨。士紳不聽話，就殺士紳，官僚不聽話，就殺官僚，一直殺到他們聽話為止。”
方書琦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忍不住嚥了口吐沫。
“陛下，您好狠。”
徐梁笑了笑。
“當然要狠，這三百餘年來，這些地主士紳博學百姓，他們就已經夠狠了，因為他們一邊做著這個世界上最齷齪的事情，一邊兒將自己打扮的仁義道德。我不比他們更狠，怎麼收拾他們？大明最富裕的東南三省全在他們手上，我一點賦稅撈不著不說，還要讓他們當官，還要讓他們咒罵我，想著辦法收拾我，我還乖乖的給他們俸祿，我傻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