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馬不多,不會主動來打咱……”石廷柱話沒說完,只聽得一聲悠揚渾厚的孛羅聲響,心中一顫,連忙道:“怎麼回事!”
“報~!主子!明軍殺過來了!”石廷柱的戈什哈飛奔過來,跪在石廷柱面前。
“那還等什麼!列陣迎敵!”石廷柱大驚,連忙下令,又吼道:“我的馬呢!馬呢!”
“在您身後,主子……”
……
各營都有懷錶,作為戰略物資隨營行進。這些從西洋買來的奢侈品,對於分兵合擊,協同作戰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然而有個很致命的缺陷,直到下達全軍作戰命令方才暴露出來。
不準時!
座鐘靜置在家中的時候,每天的誤差不過一分鐘左右,完全可以被容忍。然而它在顛簸之後,時間誤差就大得多了。而作為獨一份的計時器,根本無從校對。這就導致每檯鐘的時間會有少則半小時、多則數小時的誤差。
徐梁因為比較在意時間,每天正午都要派人根據日晷進行校時,誤差能控制在五分鐘以內。
火炮被推到了陣前,轟轟烈烈掀開了進攻的序幕。
正藍旗的甲兵驅趕著包衣阿哈和民夫,衝向明軍的炮兵陣地,在甲兵的督戰下冒死闖進了虎蹲炮的射程範圍,瞬間被裝滿鐵子的霰彈打得暈頭轉向。
進軍的步鼓響起,新軍一團列陣前衝,越過炮兵陣地,與衝上來的正藍旗碰撞一團。身穿重甲的藤牌手和圓盾手,在戰鬥力上對應於滿洲的巴牙喇和甲兵之間,碰到那些身無護甲的包衣阿哈,如同沸水潑冰,瞬間穿透而過。
“巴牙喇!馬甲!衝上去!”巴哈納急道:“殺光他們!”
巴牙喇和馬甲手持可以一刀斬斷馬首的大刀,集結起來,放開馬力,朝明軍陣前衝了上去。甲兵們紛紛閃避,讓這些精於戰陣的悍勇老卒上前破陣。
三團總部調上了臨時加了重甲的長槍手在前,組成槍陣,指向衝上來的騎兵。一丈四尺長的長槍,如同刺蝟身上的銳刺,密密麻麻。逼著衝上來的馬兵不得不在陣前調轉馬頭,老大不甘心地迴旋射箭,希望能夠敲開明軍陣型。
“切進去!”巴哈納見狀,心中不耐,舞動著大刀,帶著自己的戈什哈朝陣前衝去。
戈什哈是這些滿洲貴族的親兵,非但戰技超群,更是對主將忠心耿耿。他們與巴牙喇的區別只在於,巴牙喇屬於“公中”的兵,而戈什哈是將領的私兵。這些私兵很快展現出了不遜於巴牙喇的攻擊力,在三團總部的防線上重重一錘。
那營長傳令轉換防禦陣型,不再進取,只是以為穩固防禦為主。
高燕的將旗一路衝到了戰場中段,親自坐鎮二團總部,指揮二部以下司局控制進攻速度。漸漸拉開與三千總部的距離,同時又要緩於第一千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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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總部以刀盾手為陣頭,如同尖刀一般刺入正藍旗的陣列之中,不遺餘力地向前硬衝。燧發槍局遊走在坦克司外側,以飽和攻擊的方式對正藍旗進行攻擊,每當正藍旗的甲兵被打得不得不衝向燧發槍局,坦克司和更外側的戰兵預備司就會兩面夾擊,擋住滿清的進攻。
戰兵預備司同時也要防範在大軍右翼的正白旗漢軍,只是他們並沒有出動。這無疑是見死不救,但對於新軍一團來說,正白旗晚一分鐘投入戰場都是天大的好訊息。
“石廷柱那隻豬!為什麼還不攻擊!”巴哈納沒有佔到便宜,退回陣後,遙遙看到正白旗的固山旗、甲喇旗並沒有動,不由大怒。
石廷柱騎在馬上,已經沒有了拯救巴哈納的意圖。他指著明軍的陣列對副手梅勒章京道:“這支明軍十分兇悍,咱們就算衝上去也贏不了。而且,你看,巴哈納已經被明軍包住了,?再不撤退,又要被明軍從側翼襲破了。”
“主子,咱們若是坐視不理,恐怕回去不好交代。”梅勒章京糾結道。
“誰說咱們坐視不理了?”石廷柱沒好氣道:“傳令!讓阿哈衝一衝陣,敢退步者,斬!”
麻木的奴隸衣衫不整,在甲兵大刀的威脅之下,取了自己的武器往前衝陣。有些人好些,總算用的還是鐵器;有些人卻只有一根木棒槌,自己都不相信能用這種武器,或者說是農具,打破明軍的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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