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要開口,彈指一揮間,金波忽然抬起腳,做了那麼多年捕頭,經常辦案,功夫自然不會落下,一群小混混如何比得了。
那年輕人別說應對,便是反應都沒有機會,整個人被狠狠的踹了一腳。
身後的桌案陳舊了一些,直接轟的一聲散了架子。
那班年輕人站了起來,就要抽出鐵尺。
哐地一聲,公事房的門已經被撞開了。四五個同樣年輕人打扮的公人衝了進來,有拿鐵尺的,有拿鐵鏈的,後面還有人端著一架弩機。
那弩機才是真正的大殺器,雖然上弦慢,每次只能殺一個人,但這些年輕人可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唯一。更何況這裡是府衙,難道能讓個新來的吃住他們?且見過了老爺再說。
“稍安勿躁,”金波仍舊面帶笑容,“只是請你們跟我去大老爺面前說事罷了。”
“都是一體當差吃糧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那為首的年輕人色厲內荏,已經是放軟了。
“就是走個過場罷。”金波揮了揮手,身後拿著鐵鏈的兄弟上前將這些人銬住,就往外拉。
衙門的公事房頗有些後世集中辦公的意思,大的部門獨佔一個院子,人少的部門只佔一排廂房。這裡出事,其他人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紛紛出來探看。見到這幾個年輕人被自己人抓了,都是大為意外。
“你們這是做何!”懷慶府同知聞訊趕來,攔住了金波。看到這種場景,頓時感覺異常頭疼。
這些傢伙,不知道如今江山重新換回了紅色,如今又是大明的天下,新來的知府不是個好想與的人物嗎?非要給自己找不自在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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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同知大人是本地的舉人,在明朝舉人想要做到同知實在是太難了,要知道他們前面可是有很多進士還排不上隊呢。
要不是李自成之前來過,那些進士都看不上這等角色,他如何有機會?
要知道,李自成再呆一段時間,以文人對李自成的嫌棄程度,自己做到知府都有可能。
當然,自己在李自成控制此地的時候,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才保住了位子。這起碼證明,這位同知是個懂得珍惜的人。也不是一個一招得了位子,便猖獗的人。
但是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他對於新朝派了個外地來的年輕愣頭青做知府恨不認可。
而那個他死活看不上眼的知府還是榜眼出身,當過清貴的翰林官,日後若是沒有大的差池肯定是名列宰輔的,所以又不得不耐心應付。
其實有些時候,這位同知還是很懷念李自成。但是他又知道,李自成雖然不講究出身,但是一來自己的能力在那裡,做到知府可能只會添亂。第二,李自成也根本不可能走到哪一步。
即便當面陪著小心,府縣上的公事卻不能鬆手,必然要握在自己手裡,所以這年輕人頭領就是同知老爺的家奴,只等著開設警察局之後轉過去當個局長,日後能大有助力。
同知這官職就如其名所示“一同知道”,是知府的佐貳官,在府衙裡地位僅次於知府,人稱二老爺。知府不在或者不能視事時,他們便要履行知府職權。現在的衛輝府就是如此,因為吳偉業常駐懷慶,所以那邊就由一個同知管著。
金波見到了這位二老爺,也不磕頭也不打躬,站在原地,笑道:“這幾人不懂規矩,拿去交由大老爺處置。”
“老爺!冤枉啊!”那領頭的當即叫了起來。
同知臉上一黑:“他們幾個犯了什麼法!”
“見了大老爺自然分明。”金波揮了揮手便帶人往大堂去了。
那同知氣得鬍鬚直顫,金波卻頗覺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