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得看機緣。”高燕道:“多少老兄弟戰死沙場,多少老兄弟因為舊疾退出沙場,最後也沒掙到,實在是讓人惋惜。”
“青山依舊在啊……”閆東山搖了搖頭,道:“聽說總參派了袁宗第去說服闖逆餘部歸順。呵呵,聽陛下說過,當初在居庸關連腦漿子都打出來了,沒想到現在轉而要成一家人了。”
“天下都是大明的,當然是一家人。”高燕雖然堅持著主流論調,聲線裡卻帶著一絲不屑:“這叫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不過闖逆餘部有沒有用也很難說,跟東虜軍打下來的戰果不容樂觀。”
“說到東虜,”閆東山突然道,“我軍只守龍泉關,不守倒馬關……不會有意外吧?”
高燕沉吟片刻。道:“東虜在山西的多鐸部主力駐紮忻州、定襄一帶。未必不會擺出疑兵,走龍泉關打阜平抄我後路。所以我在阜平放了一個司,固守關隘。但他們要走倒馬關的話,就得先行北上三、四百里路才有入山孔道。”
閆東山還是有些不放心,卻安慰自己道:“那邊兒總不至於連人家走了三四天都沒發現。”
“說起來,也有參謀提到過這個問題,不過可能性實在太低。”高燕道。
“那個當初在戰場上搗亂的孫子?”閆東山突然問道。
高燕捋了捋肩章上的纓絡,道:“除了他還有誰?看來他的不著調已經連你們都知道了。”
閆東山笑了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重新做回參謀”
“我派他去跑後勤了,先踏踏實實幹幾年再說。”高燕道:“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怪念頭。你部速度休整,什麼時候能夠出發打慶都?早一天打下慶都,第二團也就能夠追上來了。”
“我部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一手軍令,一手發兵,絕無二話。”閆東山信心滿滿。
高燕就是喜歡這種雷厲風行的部下,果然簽了軍令。閆東山也果然是說走就走,揮兵趕往慶都。
從唐縣到慶都縣不過三十里許,閆東山下午出兵,傍晚已經在慶都城下按營寨紮了。從整個戰場態勢而言,第一師第一團果然如同尖刀一般,從阿巴泰和洪承疇的側肋捅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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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清軍東路軍的主力部隊,正在冀中平原與第一師第二團、第三團、騎兵團交戰,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側翼會在短短數日內就被人突破到了阜平。
實際上,因為阜平和唐縣靠近山地,不適合大軍展開,一直沒有被洪承疇視作要地。以他對戰場局勢的判斷:最佳策略是以人多的優勢打擊人少的明軍,而不是用等數量的軍隊與明軍比精銳,此所謂蟻多咬死象,就算打不過你,用人海淹死你總是可以的。
從這點上來說,第一團的成功其實是揀了第二團的便宜。不過第一師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卻沒想到這種局面。
因為洪承疇不是泛泛之輩,而阜平與唐縣乃是太行山孔道之一,溝通山西的要地,焉能不設重兵?這也是高燕讓第一團走阜平然後東進的原因。
原本是想用牛刀殺牛,誰知殺到了雞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