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非但能夠打擊前線明軍計程車氣,也能以戰養戰,掠奪財富。這符合蒙古人的戰爭思維。當年蒙元佔據了天下,也沒想過要發展城市,而是希望把整個華夏大地變成牧場。這就是其民族『性』所致。
眾參謀微微點頭,表示這還算設計得離譜。如果說一支蒙韃三、五千人的大軍帶著攻城器械來打唐縣,這比志怪傳奇還要不靠譜。
“所以我們非但要守住唐縣,更重要的是不讓他們隨意散開,否則日後北直大地上的韃亂更難清剿。”胡鶴道:“關於這點,諸君子有何建言?”
“胡排長,”張參謀忍不住道,“這個演練設定有些問題。我軍實際戰鬥兵力只有一百數十,無論如何不可能正面對敵三五千眾。”
“要是設定永遠都是我軍佔優。那還要演練幹嘛?”胡鶴以奇怪的目光看著他:“諸位都是讀過兵書戰冊的。名將與庸將何以差別?庸將只能打贏必勝之戰,而名將卻能在絕境打出漂亮的勝仗!”
參謀們大多比較理智,不太會被胡鶴那半生不熟的名將理論征服。
“整兵出發,進山拉練!”胡鶴道:“張參謀,通知周訓導帶領鄉勇、巡檢、警察一道佈置城防,防止蒙韃偷城。”
張參謀無奈應諾。
雖然參謀們覺得主官有點小題大做,上任的這把火燒錯了地方,但只要開了軍議。一切記錄在案,就算是演練命令也不容違抗。軍法官一樣會對演練過程進行監督。如果出現了逃跑、怯陣、違抗軍令,一樣會以戰時條例處置。
胡鶴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軍法官,發現所有的軍法官都是陰沉著臉,等閒不說話,也不與他人往來,更不會建立私交。他們就像是隻知道服從命令的機器人。據說這全都得益於武長春不近人情的心志訓練。讓他們以恢復大秦制度為榮,只認軍法,不知私情。
相比之下,胡鶴更喜歡大漢時代的軍隊,有李廣。有霍去病,在寬闊的天地間縱橫馳騁,那才是武將的世界。如今這種大家列好陣型往前對沖的仗真是枯燥乏味,毫無意外地總是由紀律鐵、士氣高的軍隊獲勝。
現在滿清還沒學會如何列出方陣,用的還是橫列陣。如果滿清也學會了方陣呢?如果滿清還學會了火銃呢?難道兩支軍隊相遇之後就是排著隊互相對射?這得有多傻啊!
——仗肯定不該是這樣打!雖然我還沒想明白該怎麼打才好。
胡鶴邊走邊想,思路又回到了鴛鴦陣上。現在火銃主要是配給方陣兵,鴛鴦陣兵還是作為主力殺手,只配了冷兵器。如果鴛鴦陣迴歸戚繼光時候的配置,有超過一半火銃,那威力就大了。
經過了實戰洗禮的胡鶴卻也知道,如果用火銃不能在一合之下擊潰敵人,那麼接敵之後鴛鴦陣這邊可就沒了自保能力。
——不知道用快槍如何。
胡鶴又想起了一種不為明軍兵士看好的兵器。那種快搶形制似長槍,其腹中空,填充火藥、鉛子之後就如火銃一般。等放完了火藥,將槍頭再裝上去,便成了長槍。正是遠可近的上好兵器。
只是因為這種快槍多用竹造,容易炸膛,射程也近,所以沒人喜歡用。不知道以現在的火銃廠,能否造出金屬身的快槍。
胡鶴走到外面,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再次將思路回縮在進犯的蒙古韃子身上。此戰若只能保全唐縣,那自己與一般庸將有何區別?只有將之壓在山中,不放進平原,這才能顯出的我部的作用。
一念及此,胡鶴的心又沉重起來,生怕那些蒙古人已經衝進了北直平原。
就在胡鶴患得患失的時候,探馬終於找到了蒙古騎兵的屯駐點。
確實如胡鶴分析的那樣,這些蒙古人意圖翻過太行山,襲擾明軍後方,甚至不是來源同一個部落,而是幾股人馬聚集在一起集合。
只等度過了今晚,明天出了太太行山區,所有人就會依照部落分成的大小不一的隊伍。
“夜襲!”
知道確切駐屯地點的胡鶴,仍舊沒有對人澄清這是一場真正的戰鬥。只有當裝著猛火油的燃燒瓶發到兵士手中,參謀們才開始疑惑,那支虛構出來的“蒙古人馬”,是否真的存在?
喜歡晚明霸業請大家收藏:()晚明霸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