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明知道這支部隊不是自己的私人部隊,但是這是部隊從自己投身軍隊開始,便是自己在帶,新一軍也是從當初的配軍營的火器營蛻變而來的。
在這個過程中,不知道有多少袍澤如同當初的黃韜一樣戰死在疆場之上。如果自己最後不能讓這支隊伍走上輝煌,成為像是戚家軍、白桿兵這樣的隊伍,自己百年之後,有何面目去見那些戰死的袍澤。
事實上,歷史上的強軍,從岳家軍到後來的戚家軍、天雄軍,雖然是實打實的強軍,但我不是因人成事,一旦首領離開,隊伍就開始分崩離析,不過前後也就十來年,便再也看不到痕跡了。
想到這裡,高燕更加欽佩陛下提出的稱號與國同齊的制度。
只要打出一場讓後世仰望的大戰,獲得屬於自己獨特的軍旗、稱號,就算是有一天自己離開了軍隊,這支強軍也不會倒塌。
“胡鶴才拉了多久,還沒真的跟咱們上過戰陣,就能打出咱們新一師的威風,不墜咱們老隊伍的名聲。什麼叫做軍魂?這就是陛下常說的軍魂。”高燕對周圍的參謀說道:“這種事情尋到部不該放過,找幾個厲害的先生,一定要好好寫寫,最後能全國推廣。”
師訓導官秦長材微微點頭,他的資歷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跟與陛下一路攜手走來的這些將軍相比,不過仍然想要在自己的領域表現的獨立一些。
作為新提拔上來的純粹的文士訓導官,秦長材非常清楚自己在監軍方面的責任。
陛下給予武將的殊恩早就讓文臣們泛酸,尤其在軍陣事上,武將更是獨掌乾坤。一言可決。如何保護這些讀書不多的武將不至於踏上囂張跋扈的不歸路?靠的就是參謀和訓導。
的確,這種看似制衡的關係,同時也是保護手段,否則等軍法官介入的時候就徹底沒有挽回餘地了。
高燕對此也有個朦朧的念頭,並不會故意與秦長材套近乎,也不會介意訓導官們對自己若即若離。他很慶幸有這樣一群人在,無須他自汙名節以保兵權,更無須擔心那些酸腐文人說的“功高蓋主”。
無論是參謀還是訓導都對胡鶴這顆新星秉持著看好態度,而且相信唐河一戰是奠定胡鶴在軍中上升渠道通暢的基石。
軍法部卻不這麼看。主要原因就是唐河一戰的戰損比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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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鶴所部戰損比接近六成。
按照軍典,如此之高的戰損比必須啟動對主將的審查機制,從參謀建議到主將做出決策的理由,結合戰功的影響力,判斷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是否值得。
就算審查認為沒有問題,都可能影響軍官情緒和士兵士氣,所以無論結果如何。撫卹和士兵的嘉獎還是會在第一時間下發,最後才會輪到主官:也就是胡鶴。
也因為決策審查機制的啟動。唐河之戰上《軍報》的程序被總訓導部叫停。
萬一審查下來是主官貪圖軍功,輕敵冒進,那就太打臉了。
上面派下的軍法官在高燕得知情況之前就已經前往倒馬關了。因為胡鶴之前的劉良佐首級之功,加上陛下陛下的口頭表揚,使得軍法處也不得不謹慎行事,派了幾個年紀老成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