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闖道:“按照操典,為了保證我軍安全。圖謀不軌的平民都可以殺,何況韃子。”
劉一手又是一聲冷笑,又問道:“有人供認,初四日二十時過,參謀長與你耳語,你們些什麼?”
“無非是慶祝我此戰告捷。”王闖道。
“他沒讓你殺俘?”
王闖正了正身子:“我下令殺俘是因為發現俘虜可能暴動,與其他任何人無關。我營參謀部不曾參與。更沒有上報師部。劉大人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吃!我們前線在打仗,可不是讓你們在後方扯皮的。”
劉一手瞪著眼睛厲喝道:“莫要撇開話題!本官問你,為何不上報師部?”
“時間緊迫,我怕藥效過了來不及。”王闖道。
劉一手停了下來。這已經是王闖第二次提到“藥效”的問題了,但這個問題又涉及總參軍情司的機密。他腦中一轉,決定避開這道“擋箭牌”。
“師部不知道你殺俘?”劉一手問道。
“我沒上報過,不知道軍法官過沒。”王闖得滴水不漏。
“屍體你怎麼處理的?”劉一手問道。
“我只負責下令清掃戰場。至於誰來幹,怎麼幹,掃到哪裡去,我沒關心過。”王闖道。
“哼。若非你的命令,那些首級怎會出現在北京!”
“大概是哪個神仙看不過去了,用法術運過去的吧。”王闖嘲笑道。
劉一手一拍驚堂木:“大膽!”
“喂,我你都是軍人,又俱是華夏子孫,為何要替那些東虜出頭?”王闖以攻為守。而且像是他這種在戰場上下來的軍官,本身就帶有一身火氣,一般人還真的當不了督察官。
“本官只知一個道理:軍法絕不容人侵犯絲毫!”
劉一手這種認死理的性格讓他在官場上十分吃不開。不過卻非常適合督察官這個位置,因為他鐵面無私,也不懼怕那些戰場上退下來的驕兵悍將。
以劉一手的人生經歷,並沒有青睞武將的習慣。他也不會為異族討什麼公平,但誰要是敢違反軍令,那就別想在他這裡矇混過關!這便是他的信仰,所以哪怕王闖再囂張,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
王闖殺俘一案,最先是一團的軍法官向第二師軍法督察司提起預立案,認為此案有擅殺戰俘的嫌疑。督察司同意立案,然後成立軍法官組進行調查。調查工作一度停滯,因為王闖堅持俘虜有極大可能暴亂。如果是那樣,殺俘就符合操典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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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又過了十餘日,軍法官無意中獲知了北京京觀一事。正好土城之戰中俘虜人數在五千上下,軍法官由此產生了聯想:北京那批首級,是否就是土城之戰俘虜的首級。
新軍不要求以首級計功,但並非敵軍的屍體可以草草掩埋了事。出於戰史資料和衛生防疫的需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每具敵軍的屍體上都有清點過的漆記,經過三級檢查之後方才焚化。只有戰鬥過程中的敵軍屍體可以就地焚燬,但也要儘可能地保留資料。
再者,五千首級是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