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袍澤
就在新一師的官兵都以為殺俘之事已經過去,不在那麼提心吊膽的時候,一道公文傳來,徹底惹得軍心動盪。
都察院將王闖擅自殺俘一案,上告到北方行在軍事法庭。
王闖由拘留,磚被為逮捕。不過新一師畢竟是徐梁自己帶出來的部隊,就算是軍心略有動盪,但卻不會出任何亂子。
要知道,軍隊要有軍隊的規矩。一支強悍軍隊,必須保證必須有一個思想。
在這件事情,徐梁可以保證自己沒有任何私心。
他要將這一切都變成一個良性的規矩,為後世做典範。
這也是軍事法庭第一次審判大校級別的案件,從徐梁、高燕,到王闖手下的親兵,都出席旁聽。
尤其是軍事法庭,承受著很大的壓力,要知道像是從王闖這種新一師的大校,八成是從配軍營走出來的軍官,到現在還活著的軍官,不論是個人的軍事素養,還是人脈關係系,都不是這些後來人可以比擬的。
這邊兒還沒開庭,後方和前線便有源源不斷的信件和行文抵達,雖然每個人都說的是要求公平、公正,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發生這種事情,換做旁人或許早就怒了。可徐梁卻保持著少有的冷靜。
面對山頭主義的雛形,徐梁竟然有幾分興奮。軍隊哪能沒有山頭啊,不過哪座山頭比得過自己呢?
所以軍方該寫信寫信,審判照常進行。
軍中的審判模式屬於傳統大陸法系。
這種審判方式能夠最大限度保證案件的公平性,不至於因為法官的個人法學修養而有太大的高下偏差。實際上華夏從三皇五帝時代就已經有了成文法習慣,要想走普通法系的路數簡直是離經叛道。
而且儒家禮法對社會的浸淫程度過高,道德、法律夾雜的情況太過普遍,如果採用普通法系,勢必從正義審判變成道德審判。這對徐梁而言是柄雙刃劍,索性還是不要去碰為妙。
軍事法院還沒有任命大法官,王粲作為徐梁從法政學院親手帶出來新一代法官,坐在審判席上,心情忐忑。
王粲一拍驚堂木。下面書記高聲喊道:“開庭,興,禮。”
這次行禮是所有人對法官和法律的尊重,即便是徐梁也不能例外。在這次行禮之後,王粲單獨起身對旁聽席上的徐梁行禮。這也是沿襲日講的禮制,他可以坦然受禮,但對於國主,還是得有必須的尊重。
“公訴人入席。帶被告人。”王粲進入了狀態,漸漸鎮定下來。這個案子的卷宗他早已經看過了無數次,對於王闖大校的身份十分重視。
王闖被帶上了法庭,站在被告人席上。出於徐梁的習慣,以及防患於未然,被告人席是一個木柵欄攔成的無頂囚籠。不過對於王闖或許沒有必要,因為他自始至終都十分冷靜。
“被告人姓名,軍銜。曾任軍職。”王粲望向王闖,開始進入第一道驗明正身的程式。
王闖已經被停職待勘,一一作答。旋即道:“我認罪。”
王粲沒有管他,該走的程式一道都不能遺落,這是陛下幾次三番強調的基本原則。他繼續問道:“是何時被羈押,何時被刑事拘留,何時被逮捕?”這三個階段各有自己的法定期間,考慮到這個時代的技術因素。期限都要比徐梁前世長了五、七天不等。
王闖又一一做了答覆。
“偵察、檢察階段可有對你用刑?”